“今日你是来给我号平安脉的。”阮清池递给了医女一个眼神。
“是,我今日只见过夫人。”医女说罢,便拎着药箱出去,在屋外又嘱咐了采薇几句,仔细点夫人的伤。
等医女嘱咐完采薇才回到身边伺候。
阮清池让秦姨娘坐到身旁来,让她这些日子都低调些,不要让别人知道她住在了晚香堂。
这个头一旦开了,被她人知道,阮清池之后的日子便闲不下来了。
又交待了些事情,就让秦姨娘下去休息。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秦姨娘和阮清池的走动频繁了些,并不会有人想到秦娘子会住在静香堂。
到了用晚膳时,阮清池瞧见菜式都是清淡的蒸煮菜式,她喜欢的辣菜是一个都没有,就连一个辣椒圈都看不见,胃口顿时减半。
“采薇!你可是昏了头,给我备的都是什么菜?”阮清池虽不悦,但并未有责怪的意思。
“夫人,您手上的伤口虽不深,但不吃得清淡些,伤口迟迟不能愈合,若是传到了国公夫人那处,采薇可是要挨罚的。”采薇无奈只得把国公夫人搬出来。
阮清池的性子这些年变得是越来越大,只有国公夫人的话她能听进去几句,听到采薇把国公夫人搬出来,才把话咽回到肚子里,接受这一桌清淡的菜肴。
用晚膳后,阮清池坐着院中,想着秦姨娘腹中的胎儿和府内的大小事务,想着想着,左手就不听使唤地搭在右手的伤处,正准备按下去时,被司竹逮了个正着。
“夫人,您若是想作践人,就作践小人吧,小人皮糙肉厚,没关系的。”司竹伸出手腕。
“我只是想事情,出了神。”阮清池推开他的手。
这些年,阮清池作践自己的毛病越来越严重,若不是采薇和司竹时常跟在身旁盯着她,现在指不定留下多少疤痕了。
阮清池忽地想起今日还有一个新进府的人,唤来采薇,从库房里挑几件过得去的头面,送过去给她。
每每有新人进府,她都是这般,不过问不施压,就连送过去的东西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也因此,外面的人都说这位侯夫人大度,性情温和,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序,不争宠,能与府内的妾室和睦相处,还将阮清池列为夫人典范。
只要提起她,都是清一色的夸赞,但也只有国公府和侯府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度,不争宠,仅仅是因为她不喜欢宋言澈,别说现在侯府的五名妾室,哪怕是再迎进府里十人,她都不为所动。和谢宴辞在一起时,谢宴辞和别的女子说话她都会气上半天。
性情温和,倒也不假,只不过是分人,下人犯了错也不会大声呵斥,只是小惩大戒,对着宋言澈的时候,说话阴阳怪气,从不给他好脸色看。
可就算是这样,也无人能够动摇她侯夫人的位置,宋言澈也从未对外说过她一句不好,府内若是有人传出对阮清池不利的声音,都不用她动手,宋言澈自会把这些人处理干净。
宋言澈是出名的没有耐性,可他却容忍了阮清池的臭脾气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