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宜直接从怀里取了块碎银子,往老鸨怀里一丢,跟着那名女子刚才离开的方向追去。
二楼的一处是三间屋子并排着,张景宜排除了两间,只剩下最后的一间屋子。
张景宜摸了摸腰间被她重新放回去的短刀,心中安定,一推门闯了进去。
——
房中,李观棋半躺在椅子上,要有多放松就有多放松。
看到又被底下的人推进来的一个姑娘,有些不满,“我说周进,你去京城之前可不这样,你今日到底是与我谈话的,还是来找姑娘的?”
周进好歹也在京都官场上混了两年,早已修得老油条技能,他将一个橘子丢给李观棋身边替他捶肩的姑娘,道:“商简喜欢吃橘子,你替他剥了,最好能堵上他的嘴。”
那穿红色胡服的女子笑吟吟的接过,抬手想摸商简的下巴。
商简往后一躲,躲了过去,付征在旁边笑,“商大哥艳福不浅么。”
商简也给他丢了一个橘子过去,“把你的嘴闭上,少说话。”
“公子,不如与奴玩个游戏?”那女子有几分不高兴,嘟着嘴,嗔怪的看着商简。
商简伸手,那女子以为商简原来是个好说话的,立即笑起来,哪知道商简是伸手去抓果盘里的南瓜子。
那女子懵逼的接过。
商简道:“我现在想吃南瓜籽,可又懒得剥,麻烦姑娘帮我剥一下,谢了。”
那女子脸色都扭曲了一下,她可是这云香楼的头牌,头牌!
这土包子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头牌?!要不是看他有几分荷尔蒙的气息在身上,在房中事方面应该会很不错,她才懒得搭理这种穿衣裳半分品味都没有的人。
那女子起身,将那橘子随手往李观棋身上一丢就要往外走,看样子是气急了,周进连忙哄劝,“月娘,先别急着走呀......”
付征凑过去说,“商大哥,我刚才算了算命,你这辈子大约是子嗣不丰。”
“滚。橘子给我捡回来,别浪费了。”
杵在旁边半天的白衣女子,她不像其他三个姑娘将御男之术掌握了个七七八八,一举一动都是风情。
她什么都不懂,一进来只能干站着,看着生得格外高大的男子和那极为漂亮姐姐的调笑,那些少有听闻的词一句一句的往外冒,让她脸色发红。
她不好意思看,于是扭头将商简和红衣女子的行为看了个乐子,眼下感觉自己能发挥一点用处了,急忙去捡,被另外一个紫衣女子抢了先。
紫衣女子和红衣女子素有不对付,不惯着红衣女子那高高在上的脾性,将橘子掰开,取了一瓣直接喂到商简嘴里。
商简自己伸手接过,一口咽下。
正门忽然被一脚踹开,商简嚼着橘子看清来人,就在他猜想对方是不是并不无辜、甚至有跟踪他的嫌疑时。
那女子看到了他身边两个女子,也认出了人,看他不顺眼的很,“浪荡子。”
商简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敢在他头上,当着他面骂他的人。
也不惯着,反唇相讥,“我来这青楼做浪荡子,你来同这些漂亮姑娘是......拜姐妹么?”
张景宜没被羞辱到,这傻子还以为她是男子呢,羞辱她不行,哪知道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嘲笑自己没脑子呢。
张景宜一手去扒了那白衣女子的面纱,圆脸,明眸善睐,但不是采薇!
张景宜失望地将女子的面纱递还,周进劈掌打来,嘴中呵道:“大胆贼人,敢来你周大爷身边当搅屎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