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一虽与陈国公会合,可两人身上均有不同程度受伤,奈何以陈国公身份,不能以身犯险,只得派他最信任的陈俊一出马。
反观陈俊一,在听说陈芊芊被俘后,早顾不得其他,仅带了三名心腹马不停歇地前去追赶,其余侍卫则被留下保护陈国公。
陈国公虽暂时休养在永嘉侯府内,却时时刻刻忧心着前方女儿陈芊芊的安危,他一想到陈俊一若与四皇子等人交手,怕也没任何胜算。
病榻上,他朝永嘉侯说道:“四皇子只捉拿了芊儿,只怕事情不简单。”
永嘉侯屏退旁人,坐在鼓凳上摸了摸他心爱的玉扳指,笑道:“自然是有目的。”
他比陈国公还年轻一些,又因永嘉城的地理位置,他常年接收到的讯息可比陈国公灵通多了。
“此趟四皇子带队,陈国公认为,他是听了谁的命令?”
看着永嘉侯眼里的笑意,陈国公只觉得心里拔凉,面上更是郁愤难耐:“君上?竟如此心狠……”时至今日,陈国公也无法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
永嘉侯道:“君上老了!人一旦面临生死便会多疑,以往有多仁慈,现今就有多心狠。如今的君上早就不是年轻时候的他。”
永嘉侯说这些话时犹如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他比陈国公更早见识繁衍城里的腥风血雨,即便无声他亦能瞟见硝烟的弥漫,众人只以为是新旧相争,殊不知,这背后没有人授意,事态又如何能扩大至极?
“陈国公得为日后打算。”永嘉侯言尽于此,他相信陈国公能听出背地里的话意。
陈国公道:“我本想着上京讨一个公道,是我太真了。”以为凭着赤狐军当年的功绩,君上能够顾及他们……
其实他在心底有想过,只不过真相太残酷,一时半会不愿接受而已!
“当年赤狐军深入西域腹地,被琼城军围困一月,缺水断粮,赤狐军却无一人贪生怕死背弃我们陈国。”
“正因有了赤狐军,齐、南、魏等国才未将魔爪伸展过来,没想到,竟是我们自断羽翼、自废武功!”
面对陈国公的义愤填膺,永嘉侯只能置若罔闻,浅浅地道:“谁说不是呢?在永嘉隘口,我就是这么苦口婆心劝四皇子的。”
完全没法想象如今这般冷漠的永嘉侯会在永嘉隘口说出那番义正言辞的说辞。
虽然永嘉侯内心的想法无可得知,但他真切地说过那番话,这一点不会有假。
“陈国公此趟上京,可还有别计划?”永嘉侯试探性地问,他明白,请君上做主这条路走不通。
陈国公面色凝重,他虽地位尊显,毕竟退隐多年,朝中局势日新月异,他的一些相识旧部大多又都栖身于磐城,他真有些后悔上京了。
陈国公道:“你既然愿意相助,那么,可有别的法子?”他将问题抛了出去。
“哈!”永嘉侯闻言爽朗一声笑出,“我等这一刻等了多日,如今国公大人你终于看清了君上的目的,那我也不藏着掖着,如实相告吧——”
“我有一计,可令局面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