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静得只听见了碗筷的擦响声,险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半晌,池乐静的膝盖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她此刻只想破口大骂。
可老太太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等吃好了糕点,婢女又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早食。老太太拿起勺子,象征性地喝上几口粥,然后又缓缓将勺子放回碗中。
直到这时,她的目光才终于落在眼前的这些人身上。只见她眉头微微一蹙,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不悦:“徐媪啊,孩儿们在这里给我问安,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我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使,难不成你也和我一样吗。”
“您还未过早食,亦是难得见您胃口极其好。婢子想娘子们都是孝心之人,定以您身子为重,所以婢子自作主张,便没有出言提醒。”
说罢徐媪跪地请罪:“请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不言,明显是等着她们开口。
池乐静抬头:“祖母,徐媪也是为了您身子着想,怎会有罪?孙儿们年轻,身子健朗,问安而已,不能与祖母的身子比较。”
“过来。”老太太向池乐静招着手,可并没有说起身。
池乐静走到老太太身旁,她慈祥地握住她的手心:“哎,瞧瞧你这孩儿,说起话当真让我窝心。比你父亲好多,总因一个外人来气恼我。”
老太太说的外人便是李惋。
而李惋并没有反应,只是老老实实的保持好问安举动。
她接着又说:“我昨日查了查,你年长了还同姨娘住着一间屋子,当真是委屈你了,今后你便搬去与碧波院。”
此时,两人做上的母慈子孝的场景。
池乐静听了,忍不住吼道:“凭什么?碧波院是阿耶特意让我与阿姊住的,为何要加上池乐安。”
她心中充满百个不愿,她们能单独搬出院子,是她母亲求来的。
让一个外人来沾光,她怎能沉住气。
这话让老太太高声喝道:“放肆,反了天了,还不跪下。我与四娘说着话,岂是有你插嘴的份?”
池乐静不情愿地跪下,也试图安抚着自己,总比行礼轻松多了。
送上门来的,老太太怎会轻易放过:“我说的话连你父亲都不敢反驳,你倒是好,比你父亲有胆。来说说为何不行?”
池乐静咬着唇,被呵斥一道,还搬出父亲,她能说什么?
站在左边的池乐柠跪地说:“祖……”
然而被老太太严厉打断:“我是与你说话吗?”
顿了顿,又道:“行了,其余人都坐着吧,若是受了委屈,吹点耳旁风,大朗还以为我欺负人了。”
池乐静抬眼,像下定决心样,说:“祖母,您想让池乐安住其他院子都无碍,碧波院她是住不起的。”
老太太嗤笑:“住不起?同是池家孩儿,为何就你能住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