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早比他们来到京兆,府上也收拾打理干净。
一行人从侧边进门,穿过一院再进了门,见到前院。
晚膳也准备妥当,他们走进正堂,各自入座,等池士海动筷,她们跟着动筷。
照礼数,本该食不言寝不语,但为了争夺院子,侯云放下碗筷,不拐弯抹角直说目的:“阿郎,咱们刚来这府邸,院该如何分配?咱们也该好好歇歇。”
池士海对此并不在意,淡淡说:“这府邸与在深州差别不大,以往怎么住,现在就照旧吧。”
闻言,侯云脸色微变,下一秒,言语变得凄切:“可是大娘与三娘都大了,也该搬出去。再与我同住岂不合规矩。”
池乐静点头,毕竟池乐央都可得一处院子,凭什么她没有,都是池府娘子。
池士海皱眉,想着也是:“那便住西侧院的三院吧。三院大,她俩住着合适。”
侯云不悦,她本意是想让他们住在东侧院的二院,池乐柠朝她摇头,她只好作罢。
待夜晚,池士海来到侯云院子。侯云也惊讶,她本以为第一日会去李惋那。
见到池士海身影便哭诉:“阿郎是嫌我了?”
“为何这般说?”池士海本就对她心存愧疚,颇为动容,他心疼地搂住她:“好端端的怎说这种话,我怎会嫌你?咱俩有从小的情谊。”
说着,侯云泪眼婆娑,即是柔情也是委屈地开口:“那为何要将大娘与三娘去西院住?您明知东院比西院好极,为何不让她们去东院。”
他以为什么事呢,原是这种小事。池士海解释道:“东院只有正院空着,况且老太太也在西院正院,就在三院后头。她们都是我儿,怎会委屈她们,要不想住院子,那便去东院后罩房。那地虽小可也好。”
侯云一听,吓得从池士海怀中弹出,住在后罩院还不如与她同住。
西院再不好也是单独一个院子,她再蠢也不会让俩个儿去东院后罩房。
她心有不甘,凭什么李惋那贱人可住在东院二院,她就想让李惋为她俩个儿腾位置。
侯云两眼饱含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池士海说:“可是阿郎,娘子是娇客,在府上也没多少时日,这般委屈她们我心中难受。阿郎不能厚此彼薄,二娘有的咱大娘与三娘也该有。她住东院三院,也不求大娘与三娘一人一院,就两人一院也该在东院。”
池士不言,端起案上茶喝一口。见他不仔细听她说话,慢慢靠在他肩上,用细腻轻柔的嗓音:“妾年幼投靠阿郎,自晓得阿郎性子,疼我怜我才百般待我好,我只求阿郎看咱俩情谊上也疼着大娘、三娘。”
侯云余光不动声色地观察池士还神情,都说到这般,脸色平平,丝毫未露亦不想松口。
她把该说的都说,实在想不起什么话,只好抽涕着,试图想让他心软。
心中凉一片,侯云实在弄不清池士海这般看中李惋,连亲儿都比不上。
半晌,池士海叹气:“我晓得你心有不甘,可说到底二娘生母是娘子,该给颜面也得给。想想她在世时待你们样子,就凭这点,你也不该贪心,”他手搭在侯云肩上:“好了,莫要哭了,我现在给你选择,要么住后罩房,要么便住在西院。”
侯云知道池士海这是给她底线,也不再吭声。
见好收好这道理她还是懂的,只好忍下。
既抢不到东院,那管家权也要得手。
可此刻,池士海眼皮上下打架,她急忙让婢女伺候收拾干净,两人才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