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榕蓦御剑飞向云霄,左手负于背后,右手虚虚弯曲护在她身侧,对她每一件事情都很感兴趣。
沈羲瓶低垂漂亮眉眼,俯瞰缭绕云雾之下的万里霞萤山。
她师父的道观,就在霞萤山对面的玉虚峰。
她抿抿红唇,斟酌着开口:“就感觉很神奇,像是在做梦,又像是真的。我昨晚……好像变成一个瓶子,跑去……”
话音倏忽刹住,沈羲瓶不太好意思告诉他。
榕蓦心头隐隐焦灼:“跑去哪?”
“跑去……跑去詹悸房间。”她略掉睡在詹悸床上那部分,“我好像变成他那个常常用来喝茶的白玉瓶。”
常常用来喝茶的白玉瓶……?
榕蓦揪住这几个令他很敏感的字眼,“然后呢?”
“然后……”沈羲瓶轻轻转动了一下晶莹剔透的眼珠,试图回忆更多细节:“我忘记了。”
确实记不起来。
榕蓦负在背后的左手,暗暗拢紧,明显醋意丛生,却仍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只有昨晚这样吗?之前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应该没有吧。”沈羲瓶也不太敢确定:“我没印象,只有昨晚比较深刻。但也许,是前夜我跟他在戏园一起喝茶看戏,就莫名其妙做了这种梦吧。”
不能算是春梦,却也非常亲昵暧昧。
毕竟,她可从来没在詹悸的床上躺过,这是与他契约十七年以来,第一次。
榕蓦默声,心里的某处,长了一根刺,扎得他很难受。
比每次看见她被詹悸的牵丝线操控着还要难受。
难受得他想不择手段占有她。
“阿羲,”他突然俯低头颅,气息缠绵缱绻的萦绕在她耳廓,“想不想去霞萤山看看?”
看看他以前住的地方。
他分明在引诱。
沈羲瓶的耳根不禁一烧,染上一抹绯红,内心或多或少也很想去。
只是,碍于自身的极阴体质,她有些纠结:
“那里邪气太重,我恐怕会承受不住。”
“不怕,有我在,不会有事。”榕蓦一步一步诱引她沦陷,“霞萤山,我作主,无邪祟敢侵你。”
“真的吗?”沈羲瓶将信将疑,意志已在边缘摇摇欲坠。
榕蓦的右手蠢蠢欲动,企图揽住她腰肢,“当然是真的,我不可能骗你。”
“那……那好吧,咱们先去霞萤山看看。”
她这话音刚落,蝴蝶骨骤然一疼。
詹悸又施展傀术阵撕扯她。
远在百里之外的男人,音质清冷冰凉,透过牵丝线给她传音,说:“沈羲瓶,你真是无药可救。竟敢和一只树妖去禁界,也不怕他吞噬了你。给我回来!”
训斥间,牵丝线一悬。
沈羲瓶还未彻底反应,詹悸猛然击碎榕蓦的结界,一把将她从榕蓦掌中夺过,行径十分恶劣残暴的把她硬拽回詹家,重重摔进他怀里!
“詹悸!你这个王八蛋!大清早的是抽什么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