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又不是疯子，怎么对你这种放牛娃的生活感兴趣。”疤脸团长轻蔑地嘲讽道，“还小动物，你以为至高无上的神祗是过家家的小屁孩吗？”

“哼！”西蒙不肯服输，转头看向杰西卡，这个目前佣兵团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这位坚强的女佣兵这个时候却犹豫了，她的双眼失去了焦点，眉毛拧巴着，似乎是想到了痛苦的过去。

就在西蒙准备换一个话题，来结束杰西卡的痛苦时，她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曾经大陆的最南方有一个美丽沿海的小城，那里四季如春。勤劳善良的人民以捕鱼为生，生活也算富足。海洋之神是那里最主要的信仰，人民敬仰祂，感谢祂赐予的丰厚渔获。”

杰西卡的双眼望着山洞岩壁，目光的焦点却仿佛将其穿透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西蒙很熟悉这种表情，是思念，是对过去美好生活的追忆。他没有开口，静静听着。

“有一天，来自北方的商人带来了染布、造纸技术，是很赚钱的产业。人们争相效仿，大量的手工作坊开始开办。渔船也开始被改成货船往返南北之间，送走了彩色的布匹和优质的纸张，带回来大量的金币。这些作坊产生的一些废水被排进了大海中，你能想象到的，对于整个大海来说，那点污水和一颗落入海中的小石头没有任何分别。”

说到此处，杰西卡的双眼定格在西蒙身上，渴望被赞同的神色不言而喻。

鹰巢领同样是一座海边小镇，西蒙自然是见过大海，清楚的知道海洋的广阔和伟大。他点点头作为回应。

“神殿中的鱼人祭祀警告镇民们，只是口头上的警告。赚得盆满钵满的镇民们不以为意，向海洋神殿中献祭了比以往更多的祭品和财富，便以为此事能就此揭过。没有人能想到，仅仅一个月后，所有的神殿都关闭了大门，祭祀们仿佛消失了一般。人们这才想起祭祀的警告，可惜已经晚了，滔天巨浪淹没了整个城镇。所有店铺、货物、财宝、活生生的凡人都被吞没，包括那些坚守渔业、农牧业的无辜之人。”

杰西卡的脸上失去血色，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无助。

“可是和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和那些没有参与污染的无辜人有什么关系？”西蒙紧紧握住了拳头，对善良之人遭受的无妄之灾感到无比愤懑。他开始认定这个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甚至就是杰西卡亲身经历过的。他想要安慰她，却不知怎么开口。

佣兵们保持着吹牛打诨，对这个故事无动于衷，可能是心灵麻木，也可能是听过太多类似的。西蒙认为更有可能的原因是前者。

疤脸冷笑着，说道，“小子，所以说是邪神呀，为了彰显祂的威严和伟大力量，一座城和数以万计的凡人算得了什么。这样的故事多的是，来，让我给你好好讲讲。”话音刚落，便勾搭着西蒙的肩膀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