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歌睁开了眼睛。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一切记忆袭来，让程歌瞬间清醒了一些。

这里是她的意识空间。

她看到包裹住队长她们的液体薄膜也裹在里自己身上。

意识空间内的震荡还在继续。

她的精神力消耗殆尽。

一阵阵眩晕的感觉提醒着她，精神力彻底耗空，而那种诡异的力量蕴含在这液体薄膜中不断吸取她的精神力。

再继续下去，就不是会疯的问题里。

恐怕是意识空间崩溃，精神力受损严重，她的身体和意识都会遭到重创，甚至活下来的可能性都不大，另外三个人的情况恐怕和她也差不多。

这才刚醒过来，就要面对这种束手无策且无能为力的事实。

突然，一个想法涌入程歌的脑海。

她想起刚才的梦。

绝处才能逢生，此时此刻，比起被动等待死亡不如赌一把。

她的精神力虽然耗空，此时此刻的眩晕感让她无法集中思考，但在这个意识空间内，她可以耗费体力来模拟事物。

只剩最后的力气了。

她模拟出了梦中上课的画室，看向窗外阳光照耀的校园。

现在，意识空间内和梦中上课时的场景一模一样，程歌转头看向旁边的那位女同学。

她正在专心致志的画着自己的画。

程歌明白，这一切只是自己模拟出来的投影，这位曾经的同学也不可能在跟她说一句话了。

程歌眼前的画布上，还是那副断壁残垣，只不过画面上丧尸追捕人类的画面，异能者和丧尸搏斗的画面也都出现在了画上。

这是那幅画全部的画面，也是程歌记忆里的场景。

此时，队长、景彤和林晟体坐在了画室里的座位上，身上依然套着那层液体薄膜，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程歌的异能，程歌自己的意识空间，就算那个诡异的力量拥有碾碎这个空间的能力，也做不到完全控制这个空间。

程歌意识到，如自己结束异能，这个力量会对所有人进行重创，如果等它把意识空间完全崩裂，也会让所有人遭到重创。

伤害性无法估量。

不过，程歌想到一个办法。

非正常手段结束异能。

将其他三人的意识体强迫离开意识空间，然后自己的意识体与这个力量同归于尽。

这是她能想到到，最好的办法。

目前看里，那层液体薄膜依附于意识体和精神力，并不能依附于她意识空间内模拟出来的东西。

而这个力量却只在意识内显示出了实体，在现实世界根本看不到也感知不到。

所以程歌判定这种力量类似于精神力攻击，但并不完全等同于精神力。

甚至于这种力量可能有一定的智能，不过并没有发展成意识体这种明显的

程歌的精神力此时已经油尽灯枯，根本没办法再使用了。

所以，她只能赌一把。

她可以在异能开始的时候把意识体拉进意识空间内，也能在异能结束时将意识体放出意识空间。

异能彻底结束之后，自己的意识体才回回归体内。

现在，她要在异能结束的同时发动异能。

说不定就可以将意识体放出意识空间的同时，自己的意识空间不会被摧毁。

那么自己的意识体不会离开意识空间，所有的那种液体薄膜也只会吸附在她的意识体上。

抓住那个时刻，自己摧毁意识空间。

这样，只有她自己与这个力量同归于尽，其他人安然无恙。

她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也只能一试。

就赌她的反应能力够快，赌她对异能的掌控能力够强，赌她的分析没有错误。

此时画室里的场景，也算是她给自己的一场盛大的葬礼。

想到这里，她改变了眼前的画，模拟出了那副繁华的街景。

尘世喧嚣，人间太平。

她可能是看不到了。

希望队长景彤和林晟，他们醒来之后能成功离开这里。

他们还有机会看到的。

最后看一眼意识空间内到景象，听到同学们偶尔的交流声，在调色盘上调色到声音，还有老师指导同学的声音。

这不是梦，完全只是凭借记忆模拟出的场景，程歌又有一瞬的恍惚，仿佛此时此刻的自己，真的在上课。

程歌第一次觉得，自己模拟出来的的事物是如此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