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自己来过很多次了，为什么刚才甚至想不起来自己身处何地？

街上的场景明明混熟悉，但是从心里却涌起莫名其妙的焦虑和不安。

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

脑子里突然蹦出的想法，让程歌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程歌深呼吸几次，依然摆脱不掉这种奇怪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或许是自己最近太累了。

不管怎样，还是先赶去上课要紧。

程歌打了量车，很快的来到了学校。

进入学校，熟悉的校园景色让程歌稍稍放松了一些。

突然有一个声音出现在耳边。

“不要温和的走进那良夜。”

程歌一怔，“谁？”。

没有人应答。她附近也根本没有人经过。

可是刚刚的声音是很清晰的出现在耳边。

难道是幻听吗？

程歌揉揉太阳穴，用闭上眼睛，再睁开。

校园里很安静，来来往往的学生在远处嬉笑打闹。

一切仿佛都那么平静。

程歌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背着包加快脚步走向画室。

上课铃声想起，她正好进入了画室。

程歌挑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用新买的颜料调了几个颜色，然后在画板是沉浸的描绘脑中光怪陆离的场景。

下午没有课，她好像和朋友约好了去写生。

在网上还有一些简单的约稿，晚上去处理一下。

这一天平平无奇，都是一些琐碎的日常。

但程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种隐隐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甚至她拿画笔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到底是怎么了？

程歌无奈，放下画笔，看向教室窗外。

“不要温和的走进那良夜。”

刚才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程歌环顾四周，同学们都在安静的作画，偶尔有小声的交谈，但都和刚才的声音完全不同。

“你甘心在这里消亡吗？”

声音再次出现。

程歌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精神高度紧张。

其他同学没有任何反应，照常做着自己的事。

也就是说，只有她自己能听见这个声音。

自己应该没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这么清晰声音也不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难道自己是得了什么精神类疾病吗？

“你没事吗？看你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太舒服吗？”

一个甜甜的女声响起。

程歌寻声看去，是旁边的一位女同学，神色里有些担忧。

程歌跟她关系不错，记得这位同学因为跟不上课业在教室里哭来着，程歌撞见，顺手帮了她。

程歌的绘画天赋是整个学院里有目共睹的，老师也对她寄予厚望。

再程歌的点拨下，加上她本身的勤奋，这位同学的进步很明显。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天天上课都能见到的人，程歌看见她却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这不正常。

今天一直都不太正常。

程歌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就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现在有点儿累。”

她点点头：“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了，就请假回去休息休息吧，别太逞强了。”

程歌强撑出一个微笑：“我没事，放心吧。”

要是跟她说起这些事情，估计得先被认为是精神状态有点问题。

这位同学见状，也就不再说什么。

程歌看着自己眼前的画布，这是一篇灰暗色调的废墟，城市被毁，人们惊慌逃窜，断壁残垣里尸体不计其数。

程歌有些恍惚。

之前画的是这副画吗？

她完全不记得。

自己为什么会画出这样的画，这和她平时的绘画风格大相径庭。

程歌愣愣的看着这幅画，觉得这画里似乎缺少了什么。

程歌闭上眼睛，再次思索今天所有的不正常之处。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