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家越说越把不住嘴，靠在供桌旁的一位年老的乞丐厉声出言喝止。

“闭嘴，饭吃饱了又胡咧咧？嘴上牢稳点，老仙家岂能胡乱编排？再乱说惹麻烦，等四哥回来敲断你们的腿！”

喝止了众乞丐，老乞丐又转头向一个瘦小乞儿递话。“六子，去看看这疯子醒璜了没有，没醒，你就尿呲醒他。”

“哎~”六子长应一声，麻溜的翻身起来，一路小跑，来的时候狐假虎威，跃跃欲试，跑到王不焕身边时，背对着老乞丐，换上了小心翼翼的表情

“哥，醒了吗？你看要不要我给你提提神？保证童子尿，童叟无欺！”

作为一个无依靠的小乞丐，这点生存技巧还是有的。反正个子大的都当爷伺候就对了。

听到童子尿，王不焕一激灵，就着窗棱斜射的斑斓阳光，一个癞子头，过了河的脓鼻涕，龇着门牙的小乞丐映入眼帘。

嗯，确实是童子，才15.6岁样子

都啥时候了还瞎吐槽，王不焕晃了晃脑壳，道“我好着呢，不必了，你留着门外浇花吧”

“神了，哥，你咋知道我天天浇花的。大门外斜坡上那丛花就是我尿的..”六子讨好的笑着，搓搓手，蹲在一边。

王不焕没有继续接小孩子的话的意思，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扯了扯乱糟糟的头发，向六子询问了附近河水的位置，待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挣扎着起身去寻找河水清洁身体。

王不焕脑袋昏昏沉沉，步伐踉踉跄跄，东倒西歪走出破庙。

破庙外是一方矮墙小院，院门是实打实的铜锭木门，门槛略略有些高，院墙高约一米，塌落的部分也被用石块土坯垒了起来，但就这，孩童撑手依然能爬过来，如此材质，如此尺寸，连孩子都挡不住，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外面是一座不大的砖墙院子，院墙高约一米左右，用青石砌成，破断的地方被人用土坯夯实连接上，掉落的墙皮里，赫然是用大腿粗的木桩夯就的桩基。大门是青石框木门，门很厚重结实，两扇开了一扇，关上的那扇门后用了杠子顶的，门面上零散遗留了一些猛兽爪痕。

呵，难怪这帮人盖房子积极。阳光照在王不焕脸上，呼吸着水汽澎湃清新的空气，心情逐渐愉悦，强打着精神转头向河水之处走去。

“哥，等等我”六子跑了过来

“哥...哥，先....先别急，容我喘口气”

“哥，你不是本地人吧”六子双手扶着膝盖

“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看到你马上要走上前面的大鼓堆我就猜到了，喏，就是那个，上面有株老槐树的大鼓堆，我们这边的人一般不从上面走，还有，刚才我给你说的是出门右转往前走有条河，实际那条河有半里地”

“怎么说？我刚刚嗅到了河水的水腥味，应该没那么远吧”王不焕边说，边从路边的石碓里扒拉出一块还算锋利的石片，刚好适合简单修理下毛发。

“哥，你刚闻到的水气味道是这个大鼓堆后面的一个池塘的，这大鼓堆我们一般不靠近，有点邪门，那个水塘紧挨着鼓堆，经常有邪门事发生，正值中午或晚上的时候，水塘上会飘出木碗，转吸引人下去捞，越捞，木碗越往里游，可吓人了，四哥不让我们在水塘用水，也不让我们靠近大鼓堆。”六子一边说着一边眼神不断的向大鼓堆。

“那不怕，我们不去就是了，六子，你若没事就带我一程吧，回头也好帮我望望风什么的。”

二人商定，往远处河水边走去。

远远的绕过大鼓堆水塘，六子斜眼瞟见水面3只木碗晃晃悠悠的在水面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