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也没再说话。
我和他其实并不熟,还是要注意分寸吧,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等我们一起回到车上,大家已经很疲倦了,王圆圆他们也没有到顶上就折返回来了。
“实在是风太大了。”坐在车上,王圆圆就开始用护手霜抹脸和手,“你们要不要来点?”
“要……”我正在喝保温瓶里的热水,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于洋帮我接过来,等着我喝完水给我。
“这风其实还好,那曲的风比这更厉害。”
“哦,对,我们在火车上听广播说了,那曲没有树。还悬赏种树。”王圆圆继续抹着唇膏。
“是的,可是到现在好像都没有种出来。那边风是真大,之前在那待过一个多月,真是要命,每天吹得呜呜的,没几天都快吹成树皮了。真不是待不住。”
“那那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还有人吗?”
“有,大概还有一些不愿搬出来的吧,不过年轻点的吃不了苦的都早早的搬出来了。”
“这样对比,咱们可真幸福。至少没有这么恶劣的大风。”
沿着环湖公路我们一路开了回去,傍晚的日光洋洋洒洒的铺在人间,困倦的身体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可羊湖的美生生地勾着我们的双眼,不能睡。
我知道,她配得上世间一切美好的词语。
人生当来一次羊卓雍措,只有亲自置身其中,肉眼所见,才能真的感受到此时此刻的壮观。
我总是忍不住想“哇塞”,一次次想拍下眼前的美,可一次次对拍出来的照片不满意,后来干脆放弃,就只看吧,用尽全力地看吧!
高山环抱的羊湖,山水相依,纯粹的力量遍布蓝天、高原,白云,湖泊、草甸、牛羊和我的内心。
“我觉得我都要哭了。”我自言自语的说。
她静静的呆在那里亿万年,感动着每一个从这里经过的人,用平静、坚定且温柔的力量洗涤着我们的灵魂。
我们想通过手机、相机的镜头来锁住这些珍贵的内心体验简直有些妄自尊大,这种“此刻,我就在这里!”的情感汹涌而强烈,现场即明了。
当我一年后再看那时拍的照片也找不回彼时彼刻撼动内心的力量。
我们已经过于习惯日复一日的上班、点外卖、加班、生孩子,鸡毛蒜皮披了一身又一身,偶尔有一些自我空间和时间,也会掉进网络的温柔乡,拿着手机看大千世界,却看不到身边人的珍贵。
当下,羊卓雍措给予我内心深处的反思,心中油然生出善意,这大概就是羊湖最神奇的地方吧,信仰是信仰,又不再只是信仰,更是对生命的思考,与一切和解。
“我用情付诸流水
爱比不爱可悲
听山盟海誓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
想你温柔的双臂会甜蜜的圈住谁
我用情付诸流水爱比不爱可悲
听山盟海誓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
……”
张信哲的《用情》在夜幕降临时深情地回响在车里,没有人说话,在看过那样的羊湖之后,每个人都没有了困意,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回忆些什么,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