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州案后不久,我查到常林与王启也有暗中往来,于是又将目光投向王启此人。”
果不其然,他发现王启之子竟也在中举之列。
而他的儿子,分明是个草包!
“大人!”
甄祁之拱了拱手,
“罪人由此笃定,恩师受贿为假,常林舞弊为真!”
“啪啪啪——”
甄祁之话音刚落。
一声声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众人将视线移至那处。
只见常父面带微笑,一脸叹服的鼓着掌。
“好好好,甄举人的这番推论,果然是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仿佛真相就在眼前。”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
这是被气傻了?
开始说反话了?
若不然,怎么还称赞起指认自己儿子的人了?
“但甄举人别忘了——”
他倏而止了掌声,负手而立,
“这里是公堂!公堂之上,讲究的是证据,你这个故事说得的确严密又合理,但再动听,也是你的一面之词!”
“还是那句话,我们要的是证据!”
说罢,他暗含得意的看了甄祁之一眼。
别说甄祁之已经将知情人都杀害了,便是没有,一个是值得个举人功名的穷书生,一个是权势在握的吏部侍郎。
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年轻人,到底是太年轻了!
他只怕光想着杀人报仇,未曾想过报官重审之路,亦未想过被人活捉,所以才会没留有退路。
甄祁之却报之一笑。
“常老大人如何得知,我没有证据?”
常林被他的话吓得心里一咯噔。
常父却面色如常。
他自信当年不会留有证据,亦自信以他常家的权势,就算有证据,也会是伪证!
“裴大人,我在上京住的宅子的书房里,便有姚方留下的证据,您派人去一查便知。”
常父闻言,面色微微凝重。
若真论起来,姚方才是四年前的关键。
他会留下什么证据?
不,不可能!
旋即他又否认。
他若是人还活着,或许还能出庭作证。
但人死如灯灭,便是有证据,也不会是什么关键证据。
裴衍立即派了人前往城南处,甄祁之的落脚地。
在这期间,外头的人群讨论不休。
茶楼。
“看来事情愈发明朗了,那凶犯所言,或许才是实情。”
叶婉星支着下颌,若有所思。
叶婉容难得赞同一回。
“十有八九。”
其实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能看得出。
甄祁之在陈述旧事,举证论证时,皆是一副问心无愧,成竹在胸的无畏姿态。
常父虽然还算冷静。
但常林的表现却不尽人意。
有好几次都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慌忙失措。
再加上他言语有瑕,所以谁是谁非,已经逐渐明朗了。
叶婉莹转而看向叶婉昭。
“琬琬,你可知那位甄举人手里的证据是何物啊?”
叶婉莹是个聪明人。
虽然叶婉昭没有明说,但这些日子她频频出入外院的书房,就想到了她或许在关注案情。
尤其是这次提议来旁观。
更为明显。
叶婉昭无奈的摆了摆手。
“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