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婷:“这样就很好,谢谢。”
我:“那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叫李乐为就行。”
江婷:“嗯,十分钟以后我想跟你先碰一下项目推进的事情,有没有时间?”
我:“刚过来不需要倒倒时差,休息下吗?”
江婷:“没关系,我很好。”
我:“那好的。”
十分钟后,我把李乐为还有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叫到了会议室里,等着江婷过来。她来了以后一脸疑惑地问:“这是干什么?”
我:“开项目会啊。”
江婷:“No,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就够了。”
我看见李乐为贼嘻嘻地憋着笑。
我:“那我办公室里说吧。”
我给江婷倒了咖啡拿过去递给她:“老样子,美式,无糖无奶。”
江婷看了苦笑着:“我现在喜欢喝有糖有奶的。”
我把另一杯递给她:“喝这杯,我没喝过的。”
江婷微笑道谢。
她把几分文件拿给我看,解释说:“这是项目的调整文件,较之前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你看看。还有拆迁的补偿问题,也有变化,我们需要尽快落实下去。”
我因为刘阿姨特别关心补偿的问题,忙问:“补偿比之前高了吧?那里我去过了,住户太难了,根本不够安置的。”
江婷愣了愣:“是比之前更低了。”
我仔细看了看文件,确实是更低了,有点难以置信。又看了看其他的文件内容,调整的条款都是增加了项目的收益,可售和单价的部分都更高了,项目总货值增加了近三倍。
我实在看不下去如此的狗屁文件了,一气之下把文件扔在了桌子上,走到窗户边,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广明村,情绪又多了几分激动。
江婷不解地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我指了指广明村的方向,说:“看见那一片老旧居民区了吧,那里就是广明村。我之前去过,妈妈的老朋友住在那里,那里的居民不像农民还有土地,他们全部的生活来源就是打些零工和收废品,居住的房子是唯一的资产,也几乎就是命。按照之前的补偿数额,绝大多数已经根本买不上房子了,更何况现在的这种方案。这不是...”
有些话我说得还是有些谨慎,这是生前的职业习惯,现在也一样。
江婷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只是执行文件,其他的恐怕...左右不了。”
我知道这是江婷看不明白的问题,她从小家境优渥,不是那种一般的优渥,是那种跨国大公司那种。她的世界里,这个项目是利润点,是财务数据,是合作共赢。我没法解释给她听这其间的差异,真的。
我重重地叹了声气,只能以此表示着我的抗拒和无奈,便重新坐回去和她一起开会了。
所有的问题讨论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我俩饭都还没有吃。
我对江婷说:“怎么样,给我个机会,让我给你接风洗尘,虽然貌似有点晚。”
江婷笑了笑:“不好意思,今天恐怕不行,我还得去见王秘书。”说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更是诧异了,但又不便多问,便说:“那我送你。”
江婷:“哦,不用了,王秘书的司机已经在楼下了,我走了,明天见。”
办公室里留下我一个人,和满脑子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