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想玩就直说,说得那般冠冕堂皇。
蹙眉问:“要是去了,回不来呢?”
“你该不会真以为下面是地狱吧?”阿弗眼神熠熠生辉地朝他望过来,笑了笑,“别想太多,要是地狱我早就躲得远远的,哪还会自己上赶着作死撞上去。”
贺兰毅追问:“那是什么?”
阿弗垂着眸,说实在的她也在赌,心底的念头一日不消她就越发地疑惑,但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轻松的样子:“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这是个很纯粹美好的世界,哪来那么多鬼怪之说,别因为我神经兮兮就被我神神叨叨的话就给糊弄了。”
贺兰毅不信,鬼话连篇的,谁敢信啊!
可她为何总一副把他当傻子戏弄的神色?贺兰毅一想及此就很生气,恨不得把玉坠拿出来戳几下。
可阿弗抬起头时却用真诚如水般澄澈无瑕的目光看着他,“所以,图纸呢?你还放在身上吧?给我看看。”
贺兰毅询问着:“你看哪些做什么?那天晚上还看不够?”
阿弗摇头,“没看够,这么完美又养眼的东西就是看上千千万万遍也看不够。所以,图纸呢?”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阿弗持之以恒地坚持要跟他拿回图纸。
贺兰毅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千方百计地想要图纸,怕是会把图纸拿走然后也随着清河郡主去了,于是说道:“图纸?那图纸......我好像没带出来,不知道落在哪了。”
阿弗勾了勾唇坏笑道,“贺兰兄,你变坏啰!”
抬起脚一步一步地往他身前走来,目光从他严实齐整的襟口瞅上去,从襟口到胸口到袖口一寸一寸地审视打量着。
今日的他仍是一身玄色的长袍,凑近看上去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里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在腰间停留了好几息,目露神光。
古人藏东西不过一个地方,身上心口处或者腰间,最安全,不用猜都知道。
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目光炯炯又明亮,贺兰毅面无表情地说道:“......别乱看。”同时背着手微微动了动,脚步不动声色地往后倒退一步。
虽然没见识过她动手,但单看她能把这么一座陵寝给毁了,想来也是有几分能耐在的。更何况,如果他真的和她交起手,自己恐怕也对付不了她。除非她什么都不用地跟自己光明正大地打一架,他就不信收拾不了她。
阿弗撸起袖子环着手,以一副商量的语气挑衅的姿态面朝着他:“你是自己脱,还是我上你身帮你脱。”
图纸她今日是势在必得了,就算是贺兰兄,她也只能选择得罪了。
贺兰毅只觉得口干舌燥,好似被鬼戏弄了一般,喉咙咽了咽,轻咳了一声:“男女有别,请自重,好歹你也是个女孩子......生前。”
阿弗向他迈进了一步,颇觉好笑,“你也说了是生前了,现在我可已经死了,那还顾忌这些个俗礼做什么?孔老夫子也已经作古多年,想来他老人家即便重生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不然怎么会说出'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句话。”
她进他退,眼神对视着,刀光剑影在期间抛来扔去,用目光代替声音做着无声的交流,画面两相僵持,但明显贺兰毅处于劣势。
看到贺兰毅全无反抗之力,阿弗挑眉一笑,“或者你喊声大人来听听,我还从未听你喊过我,我忽然很想听听堂堂王爷之尊的你尊称我一声大人,你喊一声,或许大人心情一好说不定就放了你。”
贺兰毅深海般的眼神里投来深深的蔑视,“是你自己不说你叫什么的,想让我喊,下辈子吧!”
“下辈子我可懒得去找你,这辈子都不能解决的事,下辈子又谈何容易。”
贺兰毅负着手后退一步,“玉坠还在我手上,你是想玉石俱焚吗?”
阿弗环着双手又迈步向前,“看不出来你倒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来来来,让大人我好好调教调教你。”
贺兰毅看着她渐渐贴近的身子,眼神直勾勾地凝着他,嫣红的唇角坏笑着,此刻他们几乎毫无间隙,面上神色淡淡,但他的耳尖可见一抹微红。
明明不过是一只鬼而已,明明对他而言就不过是一团凝滞在自己身前的空气,为何自己要认输?
贺兰毅不肯就范,声音清冷低迷,带着喑哑之音,“你还讲不讲理了?”
阿弗颇觉好笑,轻轻勾唇,随后抬手往他衣襟触上去......
贺兰毅眼神骤然瑟缩了一下,刚一伸手......
然未等他拂开阿弗的手,阿弗已经轻而易举地占据了他的身体,勾着唇,阴阴地笑了笑,“真是有趣,跟一只鬼还讲什么道理,直接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