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人被闫成明气急败坏的嘶吼吓得愣住了,闫成亮被大哥说的心虚地低下了头,老太太反应过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老大,你这是对我们都不满,好像我们都是坏人,我们都要靠他蒋家养活,敏丫头是自愿去乡下守灵的,没人逼她,她姓闫,就该为这个家付出有什么不对?
是不是你看我们娘几个是累赘,拖累你巴结蒋家了,那我们就走,我们就是死在外面也不用你管了,老头子啊,你走的这么早,留下我一个没用的老太婆在世上遭人厌………”
面对老太太的又哭又说,闫成明的内心竟然出奇的平静,站立着看着她不停的怕着自己的胸口的动作,没有如以往那样上前阻止,
小杨氏和闫成亮急忙跪下请罪,闫青也不停的安慰着老太太,老太太依然不依不饶,
闫成明知道这是母亲再等着自己低头认错,当年就是这样让自己一再退让,让玉丽伤心,现在难道又要逼得女儿也如此吗?
闫府没有给她一丝温暖,自己也没有给过他一个父亲的庇护,自己都不知用什么脸面、什么心情来见闺女,活着羞于见蒋家的人,死后也没脸见玉丽,顿感万念俱灰的闫成明,一头栽在地上,昏了过去。
闫成明的晕倒吓坏了一屋人,老太太也不装腔作势了,急忙尖叫着吩咐人请大夫,很快府医过来诊脉,开了药让人去煎,闫成亮焦急的问道:
“大夫,我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晕倒?”
大夫叹口气道:“大人这是长期郁结在胸,,不能疏散,思虑过甚,以至于长期睡眠不好,才会晕倒,如此下去大人的身子就会熬垮,你们也多开解开解他。”
大夫说完拔下了插在闫成明身上的银针,很快闫成明就醒了过来,睁眼打量了身边的人一眼又闭上了,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对这样的家人,还有如此糊涂的母亲。
老太太看到他醒来又闭上了眼的表情,被一向孝顺的儿子无视,这让她的怒火陡然上升指着他质问道:
“老大,你就如此不想看到为娘是吗,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闫成明烦躁的推开身边的小杨氏,从软塌上起身一言不发就往外走,回了自己的书房,老太太感到被彻底忽视了,多年的威严被儿子挑衅了,顿时放声大哭起来,这次是真的伤心的哭了······
闫成亮在一旁也不耐烦的说道:“母亲,你就不能少折腾点,万一大哥有个好歹,我可没能力养这么一大家子,你就可劲折腾吧。”说完也出去了。
老太太感觉今晚像是做梦一样,先是被大儿子埋怨,现在又被二儿子一顿数落,看着眼前都是她娘家的人了,小杨氏是她大哥家的侄女,三弟家的侄女是老二的妾室,还有一个是表妹家的孙女,也是老大的妾室,又给大孙子定下了二弟家的孙女,院里都是自己一家人有什么错?
富贵不都是要留给自己人享受吗?
为什么都要埋怨自己,自己有什么错?
对,她坚信自己就是没错。
因为两个儿子不在跟前,老太太今晚被儿子惹得的怒火都发在了杨家女人身上,整个“慈安院”都是老太太的怒骂声,下人们也都远远的避开了,免得被连累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