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每天吃的兴高采烈,金尚这边愁云惨淡。
这次派出去的斥候不但没有搜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带回来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搅得金尚心烦意乱。
他背手站在房里,冥思苦想,没有忆起哪位同僚,与斥候口中描述的“旧识”相符。
金尚转过身,脸色阴沉,盯着眼前不敢抬头的斥候,愤怒在眼中燃烧,“一群九尺大汉,竟抓不住个黄毛小儿,平时的训练都吃进狗肚子里了?!”
斥候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金尚脸气的通红,狠狠一甩袖,恨铁不成钢的骂到:“大丈夫当持三尺之剑,策跨下之马,破天下之贼,守四海之土,竟败于总角小儿,实乃羞愤难当!”
“主公若是追究,你死罪难逃!”
斥候满心惶恐,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
“求大人恕罪。”
发完一通火,金尚渐渐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严肃的叮嘱:“故人相遇这事,烂在心里,谁都别说,只当没发生。”
“追丢偷牛贼一事,你们只管推脱于山林道路崎岖昏暗,那小贼早有防备,你等并未追上即可。”
“这次的事情,是你的失职,我会请求主公网开一面,免于责罚。”
金尚最终还是不忍苛责属下,叹了口气,侧过身一指大门,让他赶紧滚。
斥候队长如释重负,屁滚尿流的边退边喊:“属下谢刺史大人。”
打发走了斥候,金尚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双眼凝视着远方,眼神中交织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空旷的大厅里,“道路难行便寻周庄”,他口中念念有词,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惆怅。
“道路”,袁术,袁公路?
“周庄”,周公?庄周?
他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意,身影一半隐在阴影里,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当初他接任兖州刺史,机缘巧合碰上曹操起兵,害得他一不能上任,二不能返都,被逼无奈投身袁术,可惜袁术昏庸,他的满腔抱负无处施展,从意气风发到疲惫不堪,也不过短短五年。
袁术虽然不是明主,但待他不薄。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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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尚早早进了宫,打算向袁术禀告此事。
袁术整日沉迷享乐,对诸多事务不闻不问,底下的人肆无忌惮浑水摸鱼。
一些官员结党营私,中饱私囊,互相推诿,原本应该严谨的朝堂,如同菜市场般乌烟瘴气。
负责屯田的官员也是该整治一下,管理如此混乱,竟然能让一个十岁小娃无声无息偷走三头牛,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酒囊饭袋了。
金尚进到大殿,孤身而立,内心渴望袁术今日能够幡然醒悟,不再任性妄为,真正承担起治理国家的责任。
袁术懒洋洋地坐在龙椅上,萎靡不振的打着哈欠,衣着华丽的侍女端上一碗蜜水,袁术端起碗一阵痛饮。
见到底下站着的金尚,袁术想起金尚上次不肯接受他册封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他语带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