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语速忽然变的很快,话说到一半,一只手就迅速的伸出将彦生的嘴紧紧捂上,而另一只手则死死掐着彦生的脖子。
彦生顿感呼吸艰难,老人手劲大的离谱,彦生觉得他如果想,甚至能一下掐断自己的脖子。
即使他没被束缚带捆着恐怕也不会是老人的对手。
他很快就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意识越来越模糊,心跳越来越快,现在甚至已经跳动的不再规律,身体内像是烧了一盆炭,灼烧着五脏六腑,而身体的肌肉也开始不停抖动,抽痛。
“我不会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吧?
他们没人看监控?
为什么居然没人赶过来?”
一向遇事十分冷静的彦生这刻算是彻底懵了,只觉得最近遭遇是越来越离谱。
他拼命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可被束缚的太紧,完全无法反抗,眼皮越来越沉,与此同时,脑仁似乎都开始不停抽搐,让他痛的恨不得老人干脆直接掐死自己。
许久,走廊也仍安静如初,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就当彦生再也不抱希望,即将合上沉重的眼皮,老人的手却突然松开了,彦生惊诧的看到他突然就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终于能呼吸的彦生赶紧大口吸气,氧气一下涌入太多,让他有了醉氧的感觉。
于此同时,胃里忽然开始翻江倒海,他强忍着一切不适,费劲的抬起眼皮,他记得好像听谁说过这种时刻决不能睡着,否则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等他涣散的意识终于慢慢恢复了一些,眼皮也能支撑住再也不会自己合上,彦生看到刚倒地不起的老人却又敏捷的爬了起来,一反刚进来时的儒雅形象,嘴里不断骂骂咧咧充满狼狈的向窗口奔去。
彦生一边注意观察着老人的动向,在迅速的判断着要不要呼喊求救。
于此同时,余光忽然发现刚才那只鸟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入房间内。
它见老人似乎是向它扑了过去,张开翅膀一下就飞到了彦生的床头柜上。
老人这会也似乎对彦生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是站在窗边向外张望了一会,又大骂起来。
“又是那个神经病,我这次一定要弄死你,你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转身就又向门外匆匆奔去,彦生此刻既惊恐又迷惑,老家伙一连串的行为实在太过怪异和矫健,且感觉怎么也不像个真正的老人。
彦生紧张的目送着老人跑到门口,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里,祈祷着他能赶紧离开,可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可就当老人已经将手拉向门把手时,却忽然停住了,扭头向彦生看了过来。
彦生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发现老人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满脸惊恐,身体犹如见鬼一样开始抖动个不停,脸色苍白的像个死人,就连眼神也瞬间变的极其绝望。
他奇怪的就以这样的姿势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彦生惊恐的看到,他身体上突然出现并遍布了一层不停流动着的赤红,那些东西只有形状,没有任何身体,看起来就是一只蚂蚁形状的血滴。
是的,仅仅就是血滴。
但那些血滴都在不停地快速移动着,以极其诡异的方式从皮肤的每一寸钻进老人的身体,每一滴刚刚钻入,更多的血滴就又凭空出现,越来越多。
很快,它们就多到将老人遮蔽的只剩下形状,彦生能感觉到它们仍在不停地挤入老人身体。
没过多久,只剩下形状的老人终于轰然倒地,可就在倒地的一瞬间,一股紫色火焰突然从他身体内部升腾而出,火势旺盛,那些“蚂蚁”瞬间被这火焰蒸发的无影无踪,但彦生却感觉不到室内有一点点的升温。
一切都发生的飞快,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地上就忽然什么都不存在了,老人、血滴蚂蚁,紫色火焰统统消失了。
这房间里干净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彦生头皮发麻的再将目光转向床头柜,忽然不由的想起了那只鸟——那只刚钻进房间停留在床头柜上的鸟,这一会,那只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院子里却明显发生了骚乱。
彦生听到不停地有人尖叫着跑来跑去,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阵愠怒的咒骂声。
那些咒骂似乎都是在指责一个人,很快就能感觉到一群人在共同追着什么。
而从他们的咒骂内容里,彦生也拼出了有人在院子里纵火的信息。
似乎是有人点燃了一棵树。
“点燃了一棵树?”
彦生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身体的不适终于开始慢慢得到缓解。
他反复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完全无法理解和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彦生甚至开始怀疑。
就在这时,门再次吱呀一声被打开。
彦生抬目望去,瞬间像是掉进冰窖。
进来的,正是刚才那个被“血蚂蚁”吞噬的老人。
唯一不同的,只是这次他的衣着颇为随意,敞怀穿着的白大褂里露出早已洗的已经变形的polo衫,裤子也是油腻腻的,让人根本无法联想起之前那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