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各有心思。
赖御史在收到范闲“墨宝”的时候,便对范闲所图有所推断,可这被人当枪使的滋味终究是不好受的,还被诗仙骂了狺狺狂吠,忍不住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在自辩折上解释清楚?”
范闲一脸为难:
“赖大人,哪敢在上面解释清楚啊。”
范闲转了个身,看向赖御史,又侧对着百官:
“一个小小的检蔬司,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正如太子殿下所言,这朝堂上的老鼠,可不是一只两只啊.......”
赖御史不满:“那你也怀疑我们都察院?”
范闲朗声道:“不只是都察院,下至百官,上至皇亲,我都不信!”
赖御史怒哼:“要不是我们都察院,恐怕检蔬司到现在还是安然无恙!”
见对方怒意已然。
范闲觉着到时候了:
“查贪是应该的,但问题是能查多久,敢查多深?”
“范闲,你怕了?”
“不是怕,是担忧。”
赖御史见范闲示弱,不屑道:
“清正吏治,是我等为官的根本,我们即受皇恩,岂可姑息此身?我都察院上下皆以报国为己任,你们监察院不敢查的,我们都察院敢查,你们监察院害怕的,我们都察院不怕!”
赖御史将赤轴负在背后,撑起早已佝偻的老腰。
他一想到此词,便能志向坚定,无所畏惧。
范闲鞠躬:“好气魄,佩服!”
庆帝面带笑意:
“你听听你听听,陈萍萍,你来给朕一个交代。”
陈萍萍推着轮椅请罪:“老臣惭愧啊,监察院确实有所懈怠。”
“这段时间,各路府衙查出一些贪官,有些牵扯较广,本来想放一放,今日看来,如此重担应该交到都察院手上。”
赖御史心里有数:“这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就等着这一刻了?”
陈萍萍没有回头:“都察院若不愿意接,我们监察院也不强送。”
没等赖御史开口,军部秦业老爷子质问道:
“既然贪官都查出来了,那为何你们监察院不接着往下查,要把功劳推给别人?监察院,也是怕了吧?”
陈萍萍笑着摇摇头:
“怕倒是不怕,只是费时费力,有些官员不在京都却跟京都往来甚密,甚至......跟朝内的皇子都有牵连。这要是查下去,太过麻烦。”
陈萍萍推着轮椅来到秦业面前,举起贪官名册:
“秦将军问的这般仔细,是不是也想看看这个?”
秦业连忙摆手,避之不及:“別,老夫不识字!”
陈萍萍又把贪官名册,探向丞相大人。
林相则是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陈萍萍问了一圈,无人敢看,又回到陛下的面前叹息道:
“无人敢接!”
赖御史站了出来:
“陛下,这折子,我们都察院敢接,为国解忧是我等职责所在!”
庆帝赞扬忠勇有加,又转声道:
“你还是看清了再说吧。”
赖御史从陈萍萍手中接过名册,看到里面的名字时,表情骤然变化看向皇子之列。
准确的说。
是二皇子!
李承泽的面色阴冷,狰狞的维持镇静,压低着嘶哑的声线,质问道:
“太子殿下,这出戏,演的不错啊........”
李承乾后退半步,忠厚老实的疑惑道:
“二哥说啥?我听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