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
李承乾等候许久,才等来侯公公带他入内,这是陛下的意思。
庆帝着一袭白纱长袍,休闲的同时保持帝王风度,明知太子来了还捧着书卷读了许久。
分明是想给太子压力,让他自省。
“知道朕为何召你来吗?”
庆帝缓缓开口,同时注意到了太子不慌不忙,站定如松的神态,有些意外。
“知道。”
李承乾沉着应对,因为他知道现在该慌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没被召见的二皇子。
“哦?”
庆帝放下手中书卷,正视太子,语气忽然变得凝重,震怒道:“那你怎么不知道,范闲是朕派去出使北齐的使团,代表的是朕的意思。”
“你敢半道截杀使团,将来,是不是就敢对朕下手?”
庆帝只是侧卧在龙榻,却威严的如一头雄狮张开血盆大口,让人不敢抬头。
守在一旁的侯公公已经汗流浃背,头低的都快埋到地上了。
李承乾面不改色,没有要跪下的意思,平静的回应道:
“臣并无此意,截杀范闲之人.......另有其人。”
庆帝微眯着眼睛,有些意外,以往太子犯了点事,稍加责罚,就沉不住气的汗流浃背,与他那二哥相比都差得远。
可今日的表现却如此镇定,有进步。
“那你说,是谁?”
“臣........不确定。”
李承乾转声道,“但臣已将范闲护送归京,明日便带其向陛下请罪,并交代其在出使路上的所见所闻。”
庆帝松开了紧皱的怒眉,颇为无趣的挥了挥手,“退下吧,朕乏了。”
李承乾鞠躬行礼,镇定自若的庆帝的质问父子局中脱身而出。
他并不打算在没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空口指认李承泽,那样只会成为庆帝眼中皇子互踩的把戏。
甚至会被认为愚蠢,听信了外臣的一面之语,就跑来陛下的面前指责自家兄弟,这简直就是笑话!
明日让范闲亲口指证李承泽,那样更有说服力,且他不会受到影响。
待他走后,庆帝才卧坐在龙榻上,好奇的目送儿子离开,面带喜色。
侯公公见状,立刻送上马屁,“小范大人死而复生,又能为陛下效力了,实乃庆国一大喜事。”
庆帝嗤笑一声,不置可否,又把看向了背影消失在殿外的太子。
比起得知范闲还活着的消息,他更为自家太子的长进感到高兴。
李承乾今日行事谈吐滴水不漏,终于开始有点太子的风范了。
“去看看,李承泽最近都在做什么?”
“是。”
侯公公有些不解,但陛下阴沉不定的龙颜,就知道这事儿耽误不得.......
······
东宫,延年殿。
沐浴完毕的青竹只裹着丝绸,被送到太子的床榻上。
走前的侍女们还对她满脸羡慕,纷纷向其恭敬讨好,希望她攀龙成凤之后不要忘了她们这群一起共患难的“闺蜜”。
可等她们走后,青竹俏脸上的笑容烟消云散,只剩担忧。
“久等了,美人。”
李承乾大摇大摆的回到东宫,刚进门就开始宽衣解带,一路走一路脱似乎迫不及待的样子。
青竹浮现讨好的微笑,掩盖着眼底的一丝恐惧,伸出手,想主动解开身上的丝绸将完美无瑕的赤裸玉体展示给太子殿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