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秦忆轻抚自己的心口,这会儿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
“尖嘴鸟儿吗?我也遇到过。那鸟儿的利嘴是最毒的,若被啄一下,那可真是要见阎王咯。我也不想你们去的,可是没办法啊。江小子的毒没有枯血寒藤就解不了。
枯血寒藤长在极寒之地,我知道摩天崖上有,还不止这一株,都隐藏在厚厚冰雪之下。北地极寒之地的冰川附近应该也有,可那里太过遥远,什么都来不及了。”
万毒老祖也很无奈啊!
顿了顿,万毒老祖又开始安慰起他们二人。
“其实,你们上去走这一遭,也是有好处的,至少知道咬紧牙关、绝不放弃,是不是?我老头子年轻时可是上过不止一次的,江天也随我上去过,你们要走的路还很长。摩天崖,算不得什么。江小子,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开始解毒。”
第二日一早,江怀和秦忆就来到了掩映在竹林深处的一间密室中。
空荡荡的散发着幽凉之意的房间,没有一点光亮照射进来,还有一丝腐朽的气息若隐若现。
这个房间不小,却只在中间摆了一张石床,其余什么都没有。
“你们二人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江天可来过好几次了,每一次都差点一命呜呼,让老头子我好一阵费劲儿,才算救回来。江小子,躺上去吧。”
江怀听话地走近石床,可手刚一接触,一阵直冲头顶的寒意让他瞬间打了个激灵。
“这是寒石床,从北地冰川中找来的巨大石块,被打造成了这张石床。江小子,躺上去,完全放松下来就行。”
江怀依言躺了上去,像是躺在一块坚硬的冰上面。
他感觉到身下已经结了一层冰霜,可他浑不在意,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完全地放空。
慢慢地,一丝困意袭来,江怀眨了眨眼,竟想就这么睡过去。
“睡吧,睡醒之后,一切都过去了。”
“毒老怪,这张床不是有什么魔力吧?这就睡着了?”秦忆忍不住道。
“这寒石床上有迷药,一会儿解毒的过程实在太过痛苦,能昏一会儿也是好的。”
说着,万毒老祖拿出了已经被他处理过的枯血寒藤。
秦忆记得原本的枯血寒藤是赤色的,可眼前的枯血寒藤已经变成了鲜红色,刺目的鲜红像极了刚从身体里流淌出来的新鲜血液。
最瘆人的是,这枯血寒藤明明只是一株植物,可此刻看来,却像是长着锋利牙齿,等着吸食人血的魔鬼。
秦忆知道,一会儿,枯血寒藤就要刺破江怀的皮肉,吸食江怀的骨血。
想到此,他赶紧摇了摇头,实在有些骇人。
只见万毒老祖站在了石床前,解开了江怀的衣襟,映入眼帘的是江怀胸膛上那个已经黑的不能再黑的毒掌印儿。
“等一下,毒老怪。”
秦忆阻止了万毒老祖手上的动作。
“可是要将枯血寒藤直接放在江怀胸膛上?”
万毒老祖不理会他,看了看手中的枯血寒藤,狠了狠心,直接就放在了江怀的胸膛上。
只一个瞬间,原本只是比较纤细的枯血寒藤的枝叶,突然变得粗壮起来,那枝叶中还流淌着发黑的血液,那是从江怀体中吸出来的。
秦忆屏住了呼吸,神经紧绷地看着枯血寒藤。
万毒老祖亦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啊”的一声,江怀从睡梦中惊醒,从胸膛处传来了挖心插肺的痛感。这种疼痛超过了他近二十年来所受过的一切疼痛的总和。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他额头坠落,他的手臂也青筋暴起,整个人突然变得刷白起来。
万毒老祖一直盯着枯血寒藤,黑色的血液依旧不停地从江怀的身体里被吸出。
电石火光之间,有赤色的血液涌出,万毒老祖在看到赤色血液的同时,已快如闪电地出手了,立即将枯血寒藤从江怀胸膛处扯了下来。
又是一声“闷哼”,江怀痛得已经没有力气再发出声响,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他的胸膛处一片鲜红,空荡荡的房间好像也浮着一层缥缈血色。
在扯下枯血寒藤的时候,万毒老祖已经往江怀嘴里塞了好几十粒药丸。
“这是十全大补丸,补血效果奇佳,全喂给你了。江小子,你还要在此躺到明日这个时辰,然后咱们开始针灸。针灸还好,药浴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可不好受。”
万毒老祖匆匆说完,赶紧转过身去,实在不忍心再看江怀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