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林澈也知道,必定又是那个姓张的在讲一些加了黄料的烂笑话,讨好候有亮。
等帐篷搭好,天色已经漆黑一片,挑夫们钻进帐篷里,很快就有人打起呼噜。
人在一个环境里待久了,基本都会产生视觉疲劳的症状,严重的甚至还会精神涣散。当然,这也是因为一路走来,并没遇到特别恐怖的生物。否则,就不是精神涣散,而是紧绷、焦虑,甚至崩溃了。
这七天里,大家在山林里遇到的生物,基本上都是体型大得略微超出认知的小动物,以及一些长得很随便的异种。
像兔头鼠身这样的,集镇人以前也见过,虽说看着有点恶心,但大家人多,一个个见了也没有多么害怕。
期间还遇到一群鼠头山猫身子的异种,当时候有亮曾无比嫌恶地说这荒野里的杂种就是不讲究。
除此以外,途中还曾遇到过几只麂子,张东达当即让手下去打来给候先生尝尝野味。结果,几个大头兵打光一梭子弹,也没能击中猎物。
后边又遇到一群体型堪比大鹅的斑鸠,失了面子的张东达想趁机挽尊,结果一样以失败告终。斑鸠跑了,只给他留了几根毛。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林澈,心底不禁感叹,这货的枪法真是绝了,堪比人体描边大师。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守备军的总体战斗素养到底有多拉。就这战力,别说遇上顶级掠食者,就是来群皮糙肉厚速度又快的猪狼异种,这帮混子都得跪。
帐篷就扎在山洞外边,楚天阳和手下七名士兵的帐篷,扎在最外圈。张东达和另一名军官的手下则挨着山洞,中间是挑夫们的帐篷。
每天给挑夫发放物资的时间是中午两点,两包压缩饼干一瓶饮用水。这点儿口粮对于任何一个成年人来说,都不够填饱肚子,更何况挑夫们每天要走三十公里路,期间还得轮流抬东西。
入夜后,便有人被生生饿醒,抱着饥肠辘辘直叫唤的肚子,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进山的头三天,林澈还得把饼干和水匀一半喂鸟。到了第四天,天晴了、雨停了,快成精的渡鸦又行了,直接掏了两个松鼠窝。
林澈趁着跟傻牛一起去解手的功夫,爬上树正要给小黑喂吃,结果却收到了意外之喜。可怜的松鼠被渡鸦吃干抹净,好不容易存起来的十几颗松果和蘑菇则成了林澈的口粮。
看傻牛饿得两眼放空,蔫得像熬了几个大夜似的,林澈暗中塞了两颗松塔给他。在能力范围内,能帮帮一下。一方面二人是搭档,还得合力一起抬东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堵住这货的嘴。
这片山谷里没有老鹰、白头雕之类的猛禽,翼展一米的渡鸦在这儿几乎没有天敌,整片密林对它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猎场。
除了松鼠以外,小黑还端了个兔子洞,逮着两只野兔。虽然因为雨季的原因,饿的精巴瘦,一点都不肥美,但现在有口吃的就已经很美了。
尝到甜头的傻头,之后每次去解手,都会巴巴地等着林澈给口吃的。
而其它挑夫,可就没傻牛这么好命了。
一个个都想去山林里找点果子吃,实在不行,挖点野菜什么的嚼嚼也比干饿着强。
但是,他们根本不可能自由活动,顶多就是趁着解手的当儿就近找找。然而,能吃的野菜、无毒的蘑菇,可不是随处可见、信手就能找着的。
林澈所在的帐篷里,两个汉子被饿醒后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二人窸窸窣窣的商量了一会儿后,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山洞那边传出一阵凄厉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