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周谷子收拾行囊,准备离开若虚山庄。七姑娘和了一站在他身后,三人沉默,面容惆怅。
“我们兵分两路,周老前辈回长生鬼手门,看看能否找出解毒之法。我和和尚在青州城内寻找精通岐黄之术的医道圣手。”七姑娘开口说道。
周谷子和了一都没有接话,三人皆知希望渺茫。
送别周谷子。了一和七姑娘套了一架马车,一路北去。
青州城内,门庭若市,人来车往。贩夫走卒,叫卖吆喝,一派繁荣。
七姑娘和了一走进一家名为“回春堂”的医馆。店里的伙计迎了上来,对着二人说道:“先生出诊去了,烦请两位在此稍作等候。”
二人跟着伙计来到内间,寻着一处坐了下来。回春堂外间抓药,内间问诊。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哭闹声传来。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妇人哭啼不止,嘴里喊着“求先生救命。”跌跌撞撞跑进内间。
店里的伙计慌张跟在妇人的后面,大声喊道:“先生出诊去了。”
妇人内间没有寻到人,哭声突然停了下来。七姑娘上前:“这位大嫂,何事如此慌张?”
妇人见有人询问又放声哭了起来。嘴里念叨命苦,救救自己丈夫一类。七姑娘在边上安慰她,妇人见人安慰,哭声不停反而更大。了一拉了拉七姑娘的衣袖。七姑娘退到边上。
妇人又哭了两声,似是累了,自己停了。过了一会似乎又想到什么,突然抽泣。
对着七姑娘道:“我们本是梅山脚下养蚕的农户。一年前耿哥带回一大包银子,告诉我是雇主给他的报酬。我不相信,便问他是不是偷盗来的。耿哥对天发誓说是正经得来的。可自从那时起,耿哥便日益消瘦。就在刚刚昏死过去了。”说完,“哇”一声哭了出来。
七姑娘道:“不知耿大哥可有什么宿疾?”
妇人抹了把眼泪道:“没有宿疾,只是......”
妇人支支吾吾,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了一道:“夫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讳疾忌医可不是求医之道。”
妇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哭的更大声了。
外面跑堂的伙计对着里间喊了一句:“先生回来了。”
里间等着问诊的人“唰”一声站了起来,向外间迎去。
妇人见状抢先一步哭倒在先生的脚下:“求先生救救我家相公。”
先生扶起妇人,吩咐身边的小童:“拿好药箱。”转身一看,小童刚刚跟着他进门,药箱还没放下哩。
了一道:“不知夫人如何来此?我们正好也是请先生过府问诊。梅山也是顺路,夫人如若不嫌弃,可先送夫人。”
七姑娘会意,吩咐身边赶马的车夫。车夫领命下去,不一会儿,一架宽敞的马车出现在回春堂的门前。
妇人也不推迟。跟在七姑娘的后面上了马车。马车向着梅山驶去。
梅山脚下。几间竹屋。屋外是漫山遍野的桑树。庭院内的架子上放着一排排巨大的圆形筛子,上面铺满了桑叶,叶子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幼蚕。
众人下车,妇人引着众人进入竹屋。屋内陈设简朴。只有一些必须的家具。进门右侧内间放着一张竹床。床上躺着一个昏死的男人,众人走进一看,只见床上躺着的人身形消瘦,面色苍白。
妇人进到内间,瞬间泪如泉涌“耿哥,我把大夫找来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先生切了脉,眉头微蹙,似有为难:“病人应无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