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她也不好说得太满,再有还帐是整个季家的事,其中还牵扯一个惹祸的三房,因此只是含糊的回应道:“媳妇晓得,爹娘放心。”
被药苦醒的人听完全程不想睁眼,这什么梦啊,醒不过来,努力抬手指掐掐自己的腿,又有知觉。
天,她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且说天亮,季康借了郑家的牛车来,将准备好的鸡鸭并菜蔬装上去,又去村口杂货铺子打了一角银子的醇酒两罐装好,这才叫上吴氏,一起往吴家村赶。
吴氏上车,微微一愣,车上看着色色齐全,蔬菜上虽有露水泥土,却分门别类用稻草扎好,一把一把,整整齐齐的。
季康笑得憨厚:“这些都是娘准备的,若是洗了,怕搁不久,便只扎好了放着。”
吴氏心中微酸,这季家,虽然穷,但嫁到这里来,是不亏心。
“你也不叫我起来帮帮娘!”吴氏微嗔,以掩饰自己心中的微动,“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后园里,不知忙多久。”
季康摇头道:“我说了来着,娘不让咧,她说你守着南儿,那多晚才睡,让你再躺会儿也好。”
说到季南,想到那恶毒的三房,吴氏的好心情有些消散了。
“三叔实在缺德!”饶是吴氏平日里不爱说什么,此时也忍不得了。
季康也沉了脸:“老三确实不像话!今天仁哥儿也要回来了,我看他咋跟仁哥儿交待。他这块滚刀肉,成天在我们面前滚来滚去,我看他在仁哥儿面前,还有那么大脸没有!”
说到这里,吴氏才问:“昨儿晚上实在被南南的事吓到了,没顾上问爹,昨晚上是里正家的昀哥儿来传话说让接咱们仁哥儿回家是不?”
当时院中混乱,季老爷子与正儿等人在一旁说话,她们都见着了,却都没太听清说了什么。
季康挠头:“我也没太听清,仿佛是二弟的什么朋友听说了消息,送了银子上来,叫爹拿了去接仁哥儿回来。”
“二弟这个朋友面子大了,里正大爷深更半夜能把昀儿叫出来领路。”
较之一般的村妇,吴氏是有见识的多了,她马上就想到了这一点。
“是啊,”季康也点头,“只有等仁哥儿出来问问他了。”
“那今天?”
“爹说咱们去找南南的事要紧,仁哥儿的事,昀哥儿说了他陪着去衙门走一趟。”
“昀哥儿是读书人。”吴氏欣喜,“他陪咱爹去,在衙门那里也好打交道些。”
读书人,是了,季家本来也是有读书人的,二房的季宁,季仁与季南的爹,原还是秀才么。
可是现在,季仁与媳妇两个都没了音讯,只把两个小娃丢在家,他两个到底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