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转身一看,儿子好好站在当地,那这血是?
棉姐儿带着哭腔,大喊一声:“南姐儿!”
原来是季南出来,刚好看到三叔在打大哥,大哥眼见是躲不脱了,小小人儿连忙奔过去,只想帮大哥挡住这一棍。
只是季福这一棍是要打季兴肩臂的,季南矮些,这一棍,便重重地打到了她的头上。
小丫头当时就委顿于地,很是吓人。
吴氏过来看儿子没事,地上睡的是侄女,连忙抢上前把季南抱在怀里。
“南丫头,南丫头,你咋样,你咋样了,快醒醒,醒醒啊。你别吓大伯娘。”
季南睁开了眼睛,面上还带着一个笑,对吴氏道:“大伯娘,别怕,我没事哩。”
而后喷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院中一团乱麻。
正儿就是在这时,敲响了季家的院门。
话说他哪有那耐心挨户去问,这黑灯瞎火的,扰人清梦也是个罪过不是?
他选择了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去寻那村里看着最大最好最宽裕的人家。
对,果然让他找到了,这几进院子带青花围墙的,门前还有池塘栽着柳树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敲门一问,果然就是里正家。
里正一家实则也是正要休息,只是听说是衙门里来人,季里正想了想,还是亲自出来见了面。
下半晌衙门里的人才到村里来过嘛,这深更半夜的又来,谁知道是什么事呢,小心无大逾。
正儿说明了来意,客客气气的,只是想请里人叫个下人给他带个路。
“这是小事,,只是不知,是哪位大人的意思。”
正儿有些生气,这里正,好没礼貌,不过是带个路,衙门的符信他也拿来看了,却还要寻根问底。
于是眼珠儿一转,戏弄他道:“这,原是不该说的,只是里正大人也算一方父母,我家大人也算一方父母,不是外人。”
心中只道,我也没有骗人,里人要管村里的事嘛,方师爷嘛,是我正儿的衣食父母,这样说来,也是极通顺的。
他答得理直气壮。
再往下问,就过逾了,老成的里正觉得,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正确答案。
一方父母,还有谁是一方父母?
本县里可谓一方父母的,只有县令大人嘛。
怪不得,怪不得下半晌衙门里来人给季家传话,只拿保银就可以赎回仁小子。
周县令上任不久,却很敢放开手脚嘛,这么快就想出办法放人了。
通顺,这逻辑很通顺。
只是这季家是怎么和周县令结交上的呢?这个点还有些疑问。
不急,这倒不急。
里正捋捋胡须,日后他还有很多时间找寻正确答案,说不得,还可为自己撑一杆顺风船。
想到这里,他客气的道:“稍坐。”
又对陪侍一旁的丫头道:“去请了大少爷过来,陪这位,这位小哥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