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疼一些嘛,就是疼得满地打滚,应该也持续不了多久,来吧。”罗昊闭着眼睛将双手伸出。
“好小子,有骨气。”陈医生将罗昊的手拉到面前,小心翼翼的抖出一点。只是一点药粉落到伤口上,罗昊便将手给收了回去,再地上翻滚好几圈。
陈医师看着撒在地上的药粉,虽然感到有些可惜,但在地上打滚的罗昊引得他发笑:“还是算了吧!这药终究不是给孩子用的,伤口不管他,自己也是会好的,就是慢了些。”
陈伟阴沉着脸走过来,无奈道:“爷爷,已经没有脉象了。”
听到这句话,罗昊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拉着他的衣角:“没有脉象,那是什么意思?”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拿起火炉上燃着的烟斗,吧嗒吧嗒吸上两口,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平静的说道:“就是死了。”
“怎么会!”罗昊不敢相信的喊道,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尝试拉动老者:“明明我们刚刚还一边往这边赶,一边聊天,是他学医不精,陈爷爷你来好不好?”
见拉不动老者,罗昊又从兜里摸出些许碎银:“陈爷爷,你就给舅妈看看吧!”
陈医师闭上双眼,自顾自的吞云吐雾,任凭罗昊幼小的身躯使进浑身解数,他也是不动分毫。
无奈的罗昊又跑进房间,开始推搡起舅妈,哭泣着说道:“舅妈,你睁开眼,或者说句话嘛,这样他们就愿意给你治病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陈伟早已回到房间睡去,老者就这样默默看着罗昊折腾到半夜,任凭其哭闹。直到他精疲力竭,被强大的困意压垮。
老者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次日,一群少年在上山挖着,罗吴就默默跪在棺材旁,这口棺材是他用身上所有的钱,以及家中的部分家具换来的。
小男孩双手举过头顶,一同随着额头紧贴雪地轻声说道:“舅妈,您和舅舅的恩情,昊儿定将记一辈子。等舅舅回来了,我们再给你立一块好碑。”
另一边,陈医师早早的将小男孩的各路亲戚聚起来,商议他的去处,但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场面沉默许久后,陈医师开口问道:“情况都说清楚了,诸位是都不想认这个孩子吗?”
“认呀,怎么不认。”站在人群后的肥婆喘着瓜子,双眼歪着看天花板,阴阳怪气道:“我当初就看出他是丧门星,所以才用死逼我家男人不收留他,如今又是五年过去,的亏我独具慧眼,不然躺那棺材里的说不定就是我了。”
坐在肥婆前的男人尴尬的点头,眼睛不断的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空气再次凝固片刻后,另一妇人主动站了出来,笑若说道:“我听说,这丧门星就是命格太硬,以后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寻常人家压不住才会生事端。我们何不给他送往杨家,就是做个奴仆,说不定凭他的命格,也能混出个好差事。”
“说得容易。”那肥婆继续边嗑瓜子,边阴阳怪气道:“就是进杨家做仆,也有考试。那小子连书都没见过,连杨家院门都进不了,莫非在坐的各位有人愿意教。”
肥婆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不满地嘟囔起来。陈医师皱了皱眉,看着这些平日里关系不错的乡亲,愤怒的破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