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借此机会表明态度,也好为她日后的部署做个铺垫,省得她前后态度举止截然不同,到时候让人发现端倪。
“胡闹!你已嫁入伯爵府六年,将这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你就是你祖母与我认定的媳妇,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
“就算是那臭小子也不行!明个我就把他抓来,摁在木凳上任你打骂,非得给你出了这口恶气不可!”冯夫人义愤填膺地道,似乎真被她儿子气得不轻。
“妾身岂敢殴打夫君?也罢,夫君既喜欢程夫人,这正妻之位便让于她罢,也省得碍人眼,惹人厌烦!”
“休想!她一个无父无母无族亲的浮萍之人,她也配?”说这话时,冯夫人显然比上一句真切多了,可见惩戒他儿子是假,恼了程惜雪是真。
“今日汉英允她平妻之位,说什么不分大小,当时我就觉得不好,如今看来确实不妥!”她说着,拍了拍廖琳琅的手保证道:
“明个来请安,你且坐着喝她的茶便是,料她再不敢翻了天去!”
这便是定了程惜雪妾的位份,不论是贵妾、良妾、贱妾,敬了这杯茶,便再也甭想跟正妻平起平坐。
廖琳琅见目的达成,便也不多挽留,“夜深了,还劳烦祖母与母亲挂念,实在是妾身之过!”
“嗨!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客气啥!”冯夫人盈盈起身,笑着离开。
只是,待走得远了,冯老夫人杵着拐,走一步喊一声,“作孽啊!作孽啊!家门不幸啊!”
冯夫人跟着幽幽叹息,眼里的不愉与疲惫简直要溢出来。
至于廖琳琅,挥散下人后,便躺下了,今夜折腾得厉害,她实在疲累得很。
就连今个下午获得的负气币,她也没来得及处置,只随意瞥了一眼总数,竟有1万之数!
想着明个一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眸中闪过一抹坚定。
前世今生,欠我的,一笔笔,连本带利,都该还回来!
窗外,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悄然驻足,听到屋内均匀的呼吸声,本已放在窗台上的手,兀地收紧,而后飞身一跃,来去无影。
……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
廖琳琅早早地站在漪澜院门口等着。
大乾王朝最重规矩孝道,每日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
六年来,廖琳琅每日皆是如此,一大早先去冯夫人院里,伺候着冯夫人起床洗漱后,便再随着冯夫人到冯老夫人那伺候。
刚嫁过来那阵,经常一站就是大半天,过了午时方才能回去,可才休息没一会,又得过来再走一趟,待到夜里才能安生。
也就是这两年,冯老夫人倦了,便也不折腾人了。
不过,今日是她孙儿归家的第二日,该有的礼节自然是要有的,更何况自个也还等着喝程惜雪的茶呢!
瞧着丑时过半,可大鹏院和临水楼一点动静都没有,廖琳琅遣了香梅先一步到慈安堂说明情况,也省得那两位怪罪到自个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