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雪听闻两人提及自己,连忙上前见礼,“妾身冯程氏,参见殿下!”
“冯程氏?本王记得贵夫人不是这个姓吧,姓什么来着……”他看向肖尚林。
后者了然,这是在让自己接话!
当然,这难不着素有京城通的肖尚林,他张口便道:“六年前,江南廖家十里红妆羡煞了大半个京城,若在下没记错的话,嫁的正是冯大人!”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萧煜,却见对方微微颔首,显然是让自己继续说下去。
他一展折扇,继续道:“这些年,冯大人战场厮杀,冯少夫人掌管府上大小事务,未有错漏,怎的冯大人回府第一日,便撇了冯少夫人,而携其他女子出来游玩?哦,这还有两个孩子,莫不是战友托孤?”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爹爹和娘亲的宝贝,才不是什么孤儿!”5岁的冯皖烈直接否认。
而此刻,他一手牵着冯汉英,一手牵着程惜雪,爹爹与娘亲是谁,不言而喻。
萧煜眸色渐冷,怒斥道:“真是胡闹!肖大学士,我朝何时连外室也能唤一句夫人了?还冯少夫人,简直可笑至极!”
“冯汉英,你莫不是在关外待了六年,连礼仪教化都不知了?”莫名挨骂的肖尚林知道,这是借着他的口骂冯大人呢,他继续道:“明日早朝,在下定要好好参你一本!”
说完,也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直接推着秦王离开。
他能明显感觉到,秦王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比任何时候都要生气!
还没等他想明白秦王这气从何处来,却见秦王已招来亲信嘱咐,“去查查冯程氏的背景,以及冯汉英这六年的过往,还有……罢了,就查这两个吧。”
肖尚林耳朵竖得尖尖地,他觉得这个“还有”可能才是秦王真正想知道的!
只是不知,他为何又退缩了。
这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而此时,永昌伯爵府。
冯老夫人与冯夫人也听说了今夜洞房的消息,冯夫人特地送来她珍藏六年的合卺酒,就连吝啬的冯老夫人也送来一框子的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寓意早生贵子。
从夕阳西下,等到夜幕降临;从月上梢头,等到虫鸣阵阵……
事实上,当得知冯汉英携程夫人及其一双儿女出门之际,廖琳琅这心就放了下来,她相信以程夫人的能力,这人都带出去了,那就绝不会再给他机会回来!
但是,人家都给搭好了戏台子,这最精彩的一出戏怎么能不唱?
于是乎,廖琳琅吃得热热乎乎、饱饱囊囊地,而后披着厚厚的大氅,揣着三个热乎乎的汤婆子,带着满院的丫鬟婆子一道站在院中,这一站就站了大半宿。
“少夫人,三更天了,少爷他……大概不会回来了!”这是香梅今晚第八次相劝。
“什么人啊真是!说好了要来的,这大红帆布都挂上了,竟然没影了!”香兰气呼呼地踢着石凳,恨不得冲到那人面前问问,咱们少夫人这般好,你是不是瞎?
“香兰,不得无礼!”这可是在院中,人多眼杂,保不齐这话就传到了少爷耳里。
“少夫人,你素来体弱,今夜又在院中冻了一夜,快进屋暖暖身子吧!”虽然觉得少夫人似乎早有准备,但毕竟是实打实地冻了一宿,方嬷嬷心疼不已。
“嬷嬷,你说他是故意的吗?”廖琳琅佯装失神地问,问得在场的丫鬟婆子都不由得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