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雪觉得,自己大抵是眼花了。
甩甩脑子里纷乱的思绪,程惜雪抖了抖手里的账簿,那可怜的纸张顿时散落一地。
原本,她是想直接砸到对方脸上的,可看着对方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突然就不敢了。
“零!你看到了吗?伯爵府的账簿上是零,一个子都没有!”她厉声质问。
然而,廖琳琅点了点头,“嗯。”所以呢?
为什么还是如此淡定?程惜雪不解,她真的不明白!
管账的都怕查账的,自己给她查了个底朝天,发现账面上一个子都不剩,她为什么不害怕!
然而,廖琳琅竟一脸疑惑地看向冯汉英,“你没有告诉她吗?”
“……”他怎么知道惜雪要闹的是这事!
当时她只说,廖琳琅瞒天过海,犯下了天大的错,让自己务必跟着她去抓人。
自己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样,还以为廖琳琅偷人了呢,这才会如此愤怒地赶来,大骂让其滚出来。
自己晾着她是一回事,她背着自己偷人又是一回事。
可如今看来,压根不是那回事!
所以,如今,该如何收场?
冯汉英的沉默,令程惜雪抓狂,这家里竟然有事瞒着自己!
汉英竟然瞒着自己,他分明说自己是她唯一的挚爱,是要共赴白首的女人,他竟然有事瞒着自己!
这是她绝对不能忍的!
【来自程惜雪的负气币623、452、985、1021……】
拽着冯汉英的衣袖,她质问道:“汉英,你说,到底是什么事!”
看着暴怒的程惜雪,他只觉得陌生,这还是那温柔小意,给自己生儿育女的贤妻良母吗?
为什么一回到京城,她竟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反观廖琳琅,始终沉稳宁静,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一刹那,他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该将这个并无任何背景的女人,强行扶正。
想到明日将面对的弹劾,他就忍不住头疼。
“看样子是没有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妨。”廖琳琅大度开口,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伯爵府的账户是没有银子的,早在六年前便已经卖光了,连同所有的良田、铺面,留下的就只有这座宅子了。”
“公账无银,如何管家?”程惜雪一脸茫然。
廖琳琅复又看了看冯汉英,却见后者仍然没有解释的意思,不免有些鄙夷,敢做不敢当吗?
冯汉英察觉到对方的眼神,那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仿若被扒光了踩在脚底,可分明自己是她的夫君!
夫君即是天!不就是吃了你点嫁妆银子吗?竟还敢蹬鼻子上脸?
拽着程惜雪欲走,“我每月有100两的俸禄,加上这些年圣上给的赏银,加起来有近2000两的储蓄,足够养活全家了。”
然而,程惜雪却一把挣脱开来,惊愕出声,“区区200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