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抒祁始终态度温和,完全看不出刚刚凶沈如棠的模样,此等面具作态,季长安也不知他是骗自己还是骗无知的人。
“皇上想要嫔妾做什么,吩咐便是。”季长安回应浅浅的淡笑,面具对面具,向来是季长安擅长的。
陈抒祁吩咐人撤了膳食,这才将季长安的手拉住,似温柔又似蛊惑道:“朕同你说过秘密,一个朕还未同旁人说的秘密。”
秘密?
季长安有些抗拒,毕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自己还是懂得。
“嫔妾不过小小贵人,如何能同皇上分享秘密,皇上折煞嫔妾了。”季长安急于撇开关系,不愿应下陈抒祁这话。
同别人拥有秘密,迟早被人杀人灭口。
陈抒祁呵呵一笑,抬手摸了摸季长安脸颊,说着威胁人的话:“朕说你可以便可以。”
气氛一度诡异,就在季长安疯狂想说辞的时候,陈抒祁立马恢复了温柔的模样,笑着道:“原来季贵人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哈哈,朕不过是要同你说国师即将回京,而国师则是先国师在嘉定收的徒弟,朕不过是想让你帮朕想一个欢迎国师的仪式罢了。”
闻言,季长安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嫔妾祖籍虽是嘉定的,可终究不了解国师喜好,若是适得其反,让国师不喜可如何是好?”季长安微敛眸子,实打实的不愿接了这差事,吃力不讨好。
就算自己费力办了这事,但凡那国师摇一摇头,便是自己不尽心,莫名受了罪。
“朕相信你能够办好此事,若是国师依旧不喜,那便是那国师太难伺候,朕必然是不会怪你的。”陈抒祁语气态度依旧温柔,轻轻拍着季长安的手。
可这一幕落在季长安眼里,只会觉得陈抒祁是那精通算计的笑面虎,更是坚信此事断然不能答应,刚准备再为自己争取一二之时,陈抒祁却先一步开口说话了。
“好了,此事便这般定下了。时候不早了,你且去沐浴更衣,我们也可就此安歇了。”陈抒祁说罢,自己便起身朝着那特意留给皇帝翻了牌子宠幸妃嫔之前沐浴的那间屋子而去,丝毫不给季长安反驳的机会。
季长安看着那丝毫不带留恋的皇帝背影,仿佛看到了那薄情的负心郎。
现在不过酉时四刻啊!就算沐浴更衣用的时间久一些,最多也才酉时八刻而已啊!
“小主,奴婢伺候你去沐浴更衣。”连絮虽然觉得自家主子和皇上的相处氛围怪怪的,不似正常男女关系,倒似……为了彼此利益的合作?
什么呀!连絮连忙甩掉脑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连忙伺候季长安去沐浴。
卸妆,洗浴,洗头,熏香,换上睡袍,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陈抒祁靠在床榻之上翻阅着书籍,一身金黄色的里衣,披着的长发,使得其懒散而温柔,加之其容貌俊美,若是旁的女子定会陷入这人的温柔乡中,可季长安可是见过这皇帝腹黑的一面的,如何会被这表现迷惑?
“皇上……”
“你来了,到朕跟前来。”陈抒祁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轻轻向季长安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