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说这幕后主使会是他吗?”半晌,魏子淳略微颤抖的声音终于打破寂静。
“不好说”,南宫穹宇蹙眉,“西域一带高手众多而鲜有大门派,其中碎叶城慕容氏的内部关系更是混乱不堪,若是从动机和能力上限定一个范围,那符合的人少说也有两位数之多,慕容璜显然在此之列。”
说着南宫穹宇顿了顿,语气也带上了三分沉重,“这是众多可能性中最坏的结果,但无论是不是他,我们都要继续查下去,不是吗?”
丑时,众人两两分组,分别从不同方向潜入牢狱。
南宫穹宇和东方曦炎是从正门走的,二人一路顺着车辙摸索至一座牢房,那里有扇如石壁般厚实的门,上面还落着一把锁。不过这把锁在东方曦炎的铁丝面前和不存在也没什么两样,不消半刻便被打开了。
门后是一座巨大的牢房,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各种各样的刑具、或亮或暗的血迹,以及满地纵横交错的车辙。
略微运功之后,二人便发现此处很不对劲。
明明才有一大批人遭受酷刑,却在这里感应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感应不到任何的消极情绪。
“看来有人在炼化情绪,而且是以活人为材料。”东方曦炎的声音久违地凌厉起来。
南宫穹宇点点头。虽然正派是不允许炼化人的情绪这种东西的,但实际上完全存在做到这件事的可能性,而且并不算太难。
正自思索间,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悉索声响,二人便立刻隐去身形。
未曾想这一来便是二十多号人。人分两拨,一拨是被打昏运进来的囚犯,另一拨皆是身披黑斗篷的狱卒,看他们的着装和动作,其中似乎并无领队之人。
“真是谨慎得很啊”,望着没走几步便四散开来的狱卒,南宫穹宇不禁感慨,“看来明日见他们进来就得一齐出击,才能试探出领队人究竟是谁了。”
次日丑时,所有人都早早候在暗室。
待狱卒刚刚放下囚犯尚未起身之时,众人同时撤去隐形术一齐出手,而在对招的瞬间,“谁是领队”这个答案便显而易见。
“为何以如此酷刑杀人?为何这些人都没有恐惧情绪?你是何人?又受何人指使?”
南宫穹宇的长剑抵在一人喉间,她一连抛出四个问题,但此人却一言不发。
不多时,楚戎戈在那人的黑斗篷里摸出了一颗小小的黑色珠子。
这珠子黑得发亮,仿佛一碰就能像露水那样动起来,却全然不似露水那般清澈,而是极其浑浊又浓稠的。
珠子中的情绪强烈得吓人,甚至无需运功,仅以灵力稍作探查就使人浑身发冷。
毫无疑问,这珠子就是承载恐惧与绝望的容器,根据古籍中的记载,它的名字应该是叫『碎灵珠』。
“这『碎灵珠』,怕也不只有一颗吧。”南宫穹宇将手中长剑又逼近半分,在那人脖颈上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却没让鲜血流出。她的声音全无平日的柔和,只有十分的凌厉。
然而,那人自始至终都没吐出过半个字,除了初时略感诧异之外也再没有什么能让人读出信息的表情,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一动,看上去比地上昏死的囚犯更像死人。
眼见从这人嘴里问出来是不可能了,一行人就押着他一同回到潇湘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