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培养接班人一直是个大难题,因对天赋心性要求极高致使有潜质的孩童凤毛麟角。
为了提高遇到此等孩童的可能性,各派通常会派人前往刚刚发生过动乱的城池,去寻找凭借自身力量抵御住战争、疾病、饥饿与人心侵袭的孩童。
即使是这些千挑万选的孩童,其中的绝大多数终其一生也只能是外门弟子,唯有在一年一度的大赛中独占鳌头,才有被选入内门、成为高阶弟子的机会。
然而,慕容氏却是靠城主的种马式繁殖,以及惨无人道的训练来做到这一点的。
因此,碎叶城中父辞子笑,甚至不共戴天的例子比比皆是,在流淌着慕容氏血脉的人之间,充斥着无尽的憎恶、怨恨与疯狂。
线索既指向此地,真是很难说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了。
从长安前往碎叶城的路途十分遥远,就算乘『飞鸢』而行,也需两个半时辰方能到达。
『飞鸢』虽以鸟类命名,其外观却是与敞篷船更为相像。
由于启动它需要法术的缘故,在城中人来人往的地方就不存在使用它的可能。
另外,『飞鸢』行驶的全程都会配套施展结界,既隐去身形确保不被普通人发现,同时也形成密闭空间消去气流对人的冲击力,让『飞鸢』上的人可以自由活动。
不过,只要处于隐形状态就无法使用灵力,更无法施展攻击类术法,在『飞鸢』上也不例外。
身在这个只有美景和同伴的时空,众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谈论的话题也更随意了些。
“此番我与书鸿虽未查到裂魂散的线索,却亲眼看到了刚被叛军占领的洛阳城是一副什么模样。”楚戎戈长叹一声,面色渐沉,“当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无论谁成王谁为寇,只要开战,受苦的都是百姓,古往今来均是如此。”公孙书鸿拍了拍小师兄的肩,“这就是战争。”
“为何人会如此热衷战争,难道他们不知唯有互助方能长久生存,唯有合作才能让更多人生活得更好吗?”魏子淳凝眉,若有所思。
“他们当然知道”,东方曦炎轻笑着叹了口气,“但具体如何互助合作的事该听谁的呢?”
“当然是听最有学识和智慧的那个”,魏子淳不假思索,“这样的人提出的方式才是最有利于整个集体的。”
东方曦炎赞许地望了他一眼,“那这样的人要如何才能让民众相信,自己提出的方式是最佳选择呢?”
“充分沟通,以理服人,让民众理解自己的主张。”
“只可惜,这种情况无法实现哦。”东方曦炎看着他满是不解的眼神,语气亦是严肃了起来。
“因为理解需要不低的理性门槛,而荣国大多数民众连字都不识几个,有过系统思维训练的人更是少得可怜。所以,只要主张的内容稍微复杂一点,对民众而言就和天书没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