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什么？”

伊莎的声音透出了危险的味道，如同被触怒的野兽，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地底远比地上干净，有土地的保佑，我们的地面不会被沾染上空气中的灰尘。”

“但但从外表看，这个就是黏液。”

柯辰的手指向了最显著的一滩黏液，而后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一串脚印上。

这个脚印的形状看上去和正常的脚印不同，透出了一股轻盈的味道。

仿佛有一只猫轻轻落在了黏液之上，而后用最省力的姿势，弹跳到了下一处。

“和阿芙拉的感觉很像。”

柯辰想起了阿芙拉那一对猫瞳，在遇到敌人的时候，阿芙拉如同一只敏捷的小猫，无声落在适合的位置上。

“你能再次描述你说看见的吗？”

菲莉丝的声音拉回了柯辰的注意力，柯辰望向了菲莉丝。

菲莉丝的眼神流露出严肃：“你是不是被灰雾污染了？”

柯辰读出了菲莉丝的潜意思，菲莉丝指的是，处于灰雾污染的人往往能够看到与正常人不同的事物。

菲莉丝这个猜测非常恰当，考虑到地精之城自数年前才出现了灰雾，就更能看出菲莉丝的谨慎。

然而，对于具有果冻的柯辰来说，灰雾污染是不存在的状况。

果冻拥有吸收灰雾能量的技能，哪怕柯辰直接暴露在地表的灰雾也不会受到污染，更不用说，这是地底之下。

即便失去了净化的荧光石，地精之城出现了微薄的灰雾，柯辰依然是丝毫不惧的。

既然柯辰不可能出现幻觉，那么出现幻觉的显然是对面的二人。

“你们记得，无形的怪物取代了地精的巨石信仰吗？”

柯辰压沉了声音：“或许蒙蔽不仅仅限制于怪物本身，还有怪物相关的东西。”

听到了柯辰的猜测后，菲莉丝的脸色布上了阴沉：

“你的意思是我们看不见的黏液也是怪物留下来的？”

菲莉丝的话等同于认同了柯辰的看法，伊莎的声音透出了惊慌：

“公主殿下，难道说，其实怪物一直存在于我们的身边，不过我们的五感早就被……”

菲莉丝从口袋中取出了一片干净的手帕，然后往地上投下了这块手帕。

菲莉丝闭上眼睛，伸出手，隔着手帕摸向了地面。

在没有蒙蔽视觉的柯辰看来，菲莉丝的这一幕则是有些恐怖。

地面的黏液看上去十分恶心，单从视角上，已经让人难以接受，更不用提摸上去的触感。

而这还是建立在柯辰能够感知到黏液的存在之上，对于菲莉丝来说，她并不能看见地面上的黏液。

这无异于菲莉丝主动把手伸向了未知的黑洞之中，在不知道黑洞通向的迷雾中寻找唯一的真相。

“不愧是大方付给我一个白色魔珠的公主该有的气度。”

严格来说，和友情“赞助”的罗伯等人不同，菲莉丝也是柯辰的第一个客人。

若说之前柯辰只是为了潜在的商机和未知去向的队友留在地精之城，现在他多了一个理由。

“就当作是第一个客人的额外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