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庭气愤的出了东苑,唤了从罗家带来的随身小厮庆余,庆余跟随自家主子整整八年,早就能从罗庭微妙的表情中知晓到他的喜怒,更别说现在一副能将人生吞的表情,只得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庆余默默的跟在主子身后,不明白主子生气的缘由所在,前几日都在帮主子打听都城上好的学院,今日刚回来就见主子一副怒气冲冲将自己带上,在这偌大的都城街道转悠。
“玲珑阁?”罗庭抬头看见这座在都城街道伫立着的一大座阁楼,豪华的金镶边牌匾就已经足够吸引他的视线,茶楼?戏楼?自己虽是禾县的大户公子哥,在禾县也是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阁楼,大门敞开,门外无人招揽,看不出是做何生意,这倒勾起了罗庭的兴趣。
“庆余,你不是在都城晃悠了好几天,知道这什么地方不?”罗庭用扇子戳了戳在旁的庆余。
“这个……”庆余抬头瞄了一眼那金色的牌匾,挠着脑袋努力的回想着有没有关于玲珑阁的,良久,脑袋里实在搜索不到这座阁楼的信息,对着罗庭摇摇头。
“废物!那你这几日在晃个什么名堂!”扇子一合敲打在庆余的脑袋上,罗庭本就心里闷着一口气,当是出一点差错的庆余正好给了一个撒气的理由。
庆余委屈的低下头,这几日在都城自是在打听学院的事,与学院无关的事自己怎会知晓,不过也只能将委屈吞下,生而为奴,已是常事。
“少爷,不如就进去瞧瞧。”庆余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有避开少爷在自己身上停留的目光,才是为奴为仆生存之道,庆余也算罗家家仆里做事圆滑不死板的小厮了。
“我早就想到了,还用你说!”罗庭白了他一眼,现在是看谁心里都不舒坦。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了玲珑阁,进门后便有一约莫十二三岁婢女模样的小姑娘迎上来,身着青绿色山水墨画的裙摆,娇小玲珑的身段,说是婢女却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婢女上前笑着福礼“公子,里边请。”
“哟呵,有趣。”罗庭一扫心中的烦郁,心里不免猜想这玲珑阁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意,用这样的乖巧可爱的女子当小二的。幸好这句话没说出来,不然这婢子定会觉得眼前这位衣着不凡的公子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进了正堂,罗庭更是一副眼花缭乱的样子,正堂的中央是一个诺大台子,上面六位穿着露骨的美人舞着水袖翩翩起舞,台后悠扬的丝竹声悠然空灵,台下错落的木制桌上都刻有精细的落梅图,桌间尽是些仪表堂堂的公子哥,有些桌间还有佳人相伴。
罗庭这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做‘花楼’,青楼向来就是夜晚开门,这里竟然白天都还要接客,真是稀奇了。
参照了婢子说的几个价格,罗庭就跟着小婢女上了三楼桌间,这婢女就规规矩矩的只做引路,也不像一般青楼直往客人怀里扑,这倒让向来风流的罗庭忍住了想要动手动脚的冲动。
上了三楼,罗庭就让庆余去询问一番,自己则点上了几壶热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小酒。入了坐,罗庭才放眼看去,楼阁台的左侧挂着几幅美人图,挂在主位的是一名红衣女子,白皙的脸上带着轻薄的红纱,一双媚眼仿佛能勾人魂魄,纤细的腰肢,及腰的长发,这女子真是少有的媚骨天成。
在欣赏着女子美貌时,也不禁感叹是谁的画技如此精湛,描得栩栩如生。次位的也是几位面貌极佳的女子,只是少了第一位女子的媚态与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