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是侵占别人家的田地,侵占两万亩也是侵占,侵占十万亩也是侵占,何不多侵占些呢。
汪文言被自己内心升起的想法吓了一跳。
自己是怎么了。
难道在庄子里呆久了,自己人也变傻了不成。
以前的自己,也没有如此在乎过百姓呀。
汪文言有些迷茫。
年轻的时候在县衙当小吏,许多坑害百姓的手段,他也不是没有做过,毕竟只是小吏,自己做的就是那些事。
那为何现在自己变得这么在乎百姓了呢。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汪文言沉默了。
自己活了一辈子,倒头来,竟然自己不认识自己了,这倒是天下第一奇闻。
无论如何,庄子里的事情要解决。
汪文言只能告诉杨报国。
王本去过京城,于是让王本送信。
……
七个庄子加上周边乡村里零散的田地,庄子里招募当地的百姓有三千余人,吸收的灾民也超过了本地百姓,也有了三千余人。
将近七千人,壮劳力有两千八百人,其余妇孺小孩老人有四千余人。
正常的光景,两万亩的田地,谁家也不会请这么多长工,一年之中农忙的那两三个月才会请短工。
按照庄子里的模式,养活七千人,其实只种地的话,绰绰有余,不过是一年到头没有多少积蓄。
天下没有哪个地主会这么干。
佃户一年到头落不到东西,地主也发不了财,变成了大家都穷。
汪文言知道杨报国的目的,杨报国也没指望靠庄子发财,所以才有了两人的默契。
现在短时间内,要开荒更多的土地出来,还在农忙的时候,反而人手不足了。
王本再一次来到京城,到了魏府,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失态,也没有唯唯诺诺到话也讲不清。
看完了汪文言的书信,杨报国苦笑。
好嘛。
信里竟然有点埋怨自己当初下手不够狠的意思。
连魏忠贤都说这件事自己办的心黑手辣。
汪文言心里,自己倒是软弱了。
人的思想,永远是跟着立场变的。
汪文言以前是私利。
现在的汪文言,变成了公利。
已经有了历史上那铮铮铁骨,为了心中的大义,诏狱里严刑拷打之下,却宁死不屈的精神。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人啊。
虽然为了公义,自己日后会杀很多的人。
可杀人不是目的。
更不会摧毁天下人的铁骨。
否则。
这样的民族,失去了精神,谈什么传承呢。
杨报国准备进宫。
自己回来京城,是为了权势。
现在嘛。
也得多做点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