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杀得值。
对于魏忠贤而言,效果极好。
“没想到啊。”
郑养性头发已经白了,自从万历皇帝驾崩,半年来,郑养性很少去锦衣卫。
“魏忠贤这个威立的出乎意料,恐怕以后内廷没有人能制他了。”
“杀个人而已,不至于吧。”
许显纯好奇。
许显纯是驸马都尉许从诚之孙,少时举武会试,擢锦衣卫都指挥佥事。
从小努力,不就是为了前程。
可惜。
许显纯很快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锦衣卫里头,没有人搭理他,他说的话没人听。
自从宦官刘瑾专权落败后,锦衣卫就落入到文官手中,文官的子弟开始萌荫锦衣卫。
多年以来,锦衣卫有了许多文官担任职位。
除了北镇抚司。
不过呢。
三个月前,刘侨署理了北镇抚司,最后一块权力也被文官获得,权贵子弟失去了所有。
许显纯原本打算投靠郑养性,可是呢,进入锦衣卫后,他才发现郑养性靠不住。
“你不懂,内廷里头与外廷不一样。”
“内廷的事,郑都督肯定比我了解,所以你就答应魏忠贤的事情了?”
“反正他外孙出面顶着,刘侨如果要出手,就要先对付杨报国,我们又不出面。”
郑养性摇了摇头。
东林党势大,内廷是内廷,外廷是外廷,而他们在外面。
许显纯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思考着魏忠贤。
郑家哪怕失去了锦衣卫,三代人的积累,所以郑养性不着急,他的姑姑是贵太妃,表兄是福王。
自己不能和郑养性去比,自己该怎么办呢。
许显纯不想当个无权的都指挥佥事。
年轻的时候吃了多少的苦,才能在武举上一鸣惊人,谁知道坐了许久的冷板凳。
此时。
一行缇骑嚣张跋扈的从老百姓中经过。
老百姓们满眼血丝,敢怒不敢言。
村头一颗老槐树,老槐树下有庄院子,大门紧闭。
锦衣卫熟练的翻墙,打开了大门,其余的缇骑涌了进去,不一会,等在外面的杨大顺和大虎,听到里面鸡飞狗跳,先是传出骂人的声音,质问的声音,逐渐变成求饶的声音。
张员外一家子被锦衣卫带走了。
家里的钱银也被搜刮一空,只剩下一片狼藉。
等锦衣卫走后,村里的乡亲才敢进去。
“造孽啊。”
老人仰起头长叹。
老人身后的年轻人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世道不让人活,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老天爷,睁开眼睛看看吧。”
不久,张员外的好友们闻讯纷纷赶来,经过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进入家中看到好友家惨状,脸上呜呼哀哉,捶胸顿足。
张员外世代读书,教书育人,乡里好大的名望。
逢年过节的时候,张员外会送食物给乡亲们,要是遇到了荒年,乡亲们会去找张员外家借粮度日,张员外从来没有拒绝过。
这样的一个大好人,却被锦衣卫看中了他家的财产,一家子被下了诏狱,安上了侵占马场,阴谋谋反的罪名。
谁知道,张员外只是开始。
整个汤山鸡犬不宁,只要是地主人家,谁也逃不脱。
随后。
地主的田被充公了。
田又被发卖。
佃户们敢怒不敢言,日子还要过下去,只盼望新来的主家,能少收点租子。
还有些地主的亲戚准备闹事,也有去京城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