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莎对他们俩的担忧心知肚明，因为在之前的实验中，确实发生过拷贝后的意识控制宿主的情况。实验对象虽然是白鼠，但这不意味着同样的情形不会在人类大脑中上演。更何况，实验设备的内部环境越纯净，最终的实验结果就越理想。如果头盔内潜藏着比张子渃意识更为强大的存在呢？

而且楚文宇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昨晚只是没启动成功而已，就这都能与她哥哥的意识进行互换，可见‘梦貘’的能力远不止这些。

楚文宇将笔记本屏幕转向两人，示意他们也来观看，并解释道：“你们可以看看这些图形，这些奇怪的图形你们可以认为代表一个意识体。”

屏幕上，一个犹如万花筒般繁复而绚烂的图案在中心位置不断旋转，变幻莫测。触屏可选的界面上，只需轻轻一滑，便能发现类似这样的神秘图案竟然有数十个之多。

这些图案持续旋转、组合、演变，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感觉，似乎它们都是活生生的存在，随时可能从屏幕中跃然而出。

白莎看后只是用力紧紧握了握张子渃的手：“子偌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你选择继续，我们也会支持你的。”

张子渃表情凝重，她当然知道这些图案代表着什么。但自己现在有的选么？

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了初中时代，那段被霸凌的日子。

当放学铃声响起，自己怀着恐惧和不安走出校门，绝大多数的同学家长都会来学校门口接。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家长不在身边的才会自己走回家，这些同学就成了蹲在学校门口的那些不良青年打劫和霸凌的对象，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那天放学自己最终没有躲过去，还是被堵在了胡同里，面对比自己大两届的学生，在体格和力量上毫无优势，而且其中两个女生还带来了她们的男友。之前只是听说会被威胁脱光衣服拍照，难道这次...。

想到以后自己的照片在学校疯传，张子渃死的心都有了，不如就这样撞墙死了，也好过让他们玷污自己的清白。

就在最绝望的时候，胡同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义无反顾的挥舞着木棒冲了过来，如同战神一样，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哥哥。

张子渃和哥哥的心灵感应，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彼此互相连接，警示危险或传达信息。而现在，哥哥生死未卜，这个头盔是找到哥哥的唯一途径，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想到这里，张子渃深呼吸了一下，眼神坚定：“我想好了，开始吧。”两人知道她心意已决，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我们就准备开始，在此之前，我要先说明一下。”楚文宇看着屏幕介绍道。

“系统需要对新接入人员进行适配，按照耿希留下的记录，接下来，头盔会读取你的大脑意识信息，如果同步完成，介绍上说你会进入一个意识空间中，剩下的操作就是你在意识空间中进行了。”

“至于，这个空间什么样？怎么操作，我就不得而知了。适配同步已经开始，子偌你现在不能摘下头盔。”说着指向其中一块显示屏，“这里到100%后就完成了。”

张子渃躺着椅子上也不敢动，这时，楚文宇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继续说道：“还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们说。”

白莎在边上不知道他要说啥：“怎么还墨迹上了？说吧。”

楚文宇扶了扶眼镜，神色凝重，看了看不远处的萧尧，说道：“萧警官您也来帮忙判断一下。”

萧尧不知道什么事，问道：“怎么了？”

“是这样，昨晚导致学校跳闸的那两台变压器，其实功率并无问题，完全可以正常启动。”楚文宇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事，又补充道：“我是说，那两台被烧毁的变压器原本是正常的，哎呀，这怎么和你们说呢。”

此刻，萧尧摸着下巴，沉思后说道：“哦！我听明白你什么意思了。”

“你想说，这两台设备被人暗中动了手脚么？”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萧尧倒吸了一口冷气，沉声问道：“你们实验室的门是需要刷卡进入的吗？”

“没错，”楚文宇回答道，“不过管理员还有一把备用钥匙。”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萧警官，你是怀疑有人故意进行破坏吗？”

“对。”萧尧肯定地点了点头，“能拿到管理员卡的人应该职级不低吧？”

“萧警官，我能查到监控，咱们要看看是谁么？”说完楚文宇就在笔记本上操作起来。

萧尧点了点头，刚站起身来，只觉得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踉跄急忙用手去扶桌角，才勉强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