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宿舍有宿管……”
“你们宿管考研了,小姑娘学习挺好,考到小程的法学院去了。虽然说下半年才入学,但是学校已经发招人的公告啦!”
“你怎么知道?那你也不该来啊。”
苏郁一听罗芳苓连宿管考研的细节都知道,说明罗芳苓已经策划许久了,但她还是没晃过神来。
“怎么?你觉得你妈我干不好?你可不要小看我几十年的工作经验。我能行!”
“不是行不行的原因,为什么你非要到我的宿舍当宿管呢?”
罗芳苓望向她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丝不安,“你觉得你妈当宿管丢你的人了?大不了我在外面不说是你妈。”
“没有!我只是……”
苏郁只是弄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上一次罗芳苓也在这个时候到苏郁的宿舍里看她,但当时的苏郁因为王岳哲的诬陷很受伤,终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罗芳苓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骂她太懦弱派不上一点用处。苏郁抓起桌上的一把剪刀划伤了自己的大腿,罗芳苓夺下她的剪刀后给了她一耳光,母女两人抱在一起哭了半宿。
苏郁一直觉得,能和一一劈山镇海的嘹亮哭声一决高下的只有罗芳苓的哭声,罗芳苓的哭声不尖利,但她会放开声音尽情地大哭,好像人世间的苦楚全都汇集在她的心中,这哭声往往从高亢的大哭到低沉的哀嚎,如同交响乐里的循环小节持续很久,直到某一瞬间,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好像泄洪的水闸顷刻间被关了开关。
那天之后,苏郁的情绪竟然平复了很多,可能她需要的就是将自己委屈不甘的情绪全都宣泄出来,而罗芳苓帮她做到了。她的生活好像慢慢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只是时不时她会想起王岳哲的脸和声音,不过王岳哲被开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她也以为自己慢慢淡忘了。
上一次罗芳苓只在她学校停留了三天,之后就去苏州考察新公司,难道是因为她穿越到了十年前,她做的事对过去发生了改变?
“妈,我王叔让你去帮忙的事你不管了吗?”
王叔就是罗芳苓的老上司,上次她们通电话还提到了这件事。
罗芳苓叹了一口气,眼神从天花板上的灯管瞟到对面的桌子上,苏郁太了解了,这是罗芳苓这种爽快人开始说谎的过渡动作。
“妈这不是累了嘛。为了不输给那些男人,有时我一天跑两个沿线修设备,连热饭都吃不上一口。妈妈真的受不了了,想干点轻巧的活儿,不用操心还能经常看看你。”
可能只有最后一句才是罗芳苓来的真实原因,但苏郁此时最不希望的就是她来,黑洞行者随时都可能劫持罗芳苓作为人质,她现在为了一一的事情都已经担心的好像一股邪火凝结在自己的胸口,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罗芳苓再出事会是什么情况。
“妈,我已经是大人了,事情我都能处理好,你不用总是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