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周空寂寥,天空响来一道震耳欲聋的闷雷,吓得江夏从梦中惊醒。
浑身虚汗,又是一个噩梦,江夏起身,在床头找到镇定药。
自从亲眼目睹姐姐被人侵犯后,他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复仇的念头从未减弱,与日俱增。
他用指甲在床头刻下做噩梦的次数,细数,已经有四百二十三道,加之今晚,是四百二十四道。
这四百二十四个日夜是折磨,也是奋斗的理由,快了,复仇的日子在临近,他终会将这四百多个日夜的折磨,全数归还于那几个恶魔身上。
……
天微亮时。
江夏已经早早候在马场,身为低贱的奴隶,这是他的日常工作。
李家二少爷李正欢今天要出去狩猎,所以他要一早就准备好马匹,喂好饲料,一切工作不能有丝毫马虎。
李正欢今年十七岁,大他两岁,个子高瘦,或是祖父为仙家道人的原因,长得倒是颇为俊俏,这却不是他能玷污自己姐姐的理由,也不是他可以强逼自己为奴的辩解,一切罪恶终要他来偿还。
“夏奴!”李正欢叫他,声音充满高傲,一如往常。
他便上前,低头上前,奴隶是不能抬头,眼要低垂地面,见脚背,是一切自尊的自我伤残。
“啪!”
一个鞭子抽在左脸上,从额头一直划到嘴角,长长鞭痕明显,赤辣的疼痛早习以为常,嘴巴渗血,很疼,却不能动。
肚子又挨了一脚,他整个人踉跄退后,跌倒在地,很是狼狈,要表现得狼狈。
“哈哈哈!夏奴!如何?今天这鞭子有力道没?”李正欢高兴了。
江夏并不回话,李正欢骑上马背,扬长而去,声音却又远远传来。
“夏奴!跟上,今天带你狩猎。”
天高云淡,日正高悬。每个人都享受同样的光照,有的人享受清凉,有的人却汗如雨下。
从武禹镇一直奔袭到武禹山山脚,是体力的折磨,是意志的考验,李正欢他们骑马,而他却要一路狂奔,江夏没有怨言,这一路不过是锻炼,正合他意。
“喂,夏奴!你跑得太慢了!再快点。”这声音是另一个恶魔,李正云所发出,李家旁系子弟,也是十七岁,长得倒是肥胖,与李正欢组合,当是胖瘦二人组。
“正云,去给他几鞭子,这奴隶脾气见长。”李正欢道。
“是!正欢哥!”李正云踏着马回头,马蹄声在靠近,马匹沉重地呼吸声也在江夏耳边响起,是劳累,是对胖子有声抗议,是骂娘的,但背上胖子绝对听不出来。
“夏奴!抬起头来!”
江夏抬头,目不斜视,这一刻,两人在日下对视,一个高傲,一个不屈。
“啪!”一道鞭痕又在左脸上划过,这道鞭痕比李正欢那个虚男还没力气,无法评价。
“啪!啪!啪!”又一连三道鞭声响起,打得江夏头昏脑胀,数量上来,也是难以承受。
“正云哥!你力气也太小了吧!他都没倒地,让我来!”这声音是最小的李正信发出,他今年十四岁,这样算来,一年前为十三岁,小小年纪便参与姐姐当年之事,当真罄竹难书。
“行了!别打死,继续赶路。”李正欢声音传来。
“夏奴!别再落伍,想想你姐姐!她等着你复仇!”李正欢永远‘光明正大’,一直知晓江夏的意图,正如此,一直没有杀死江夏,养在李府,是当做磨难?也许是当笑话,更多是无所谓,毕竟江夏没有根骨,是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