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坤一向孝顺,颔首,“是。”
环顾四周,除了伺候的苏嬷嬷外,只剩母子二人,谢老夫人才幽幽叹了口气,“娘要和你说两件事。”
看着母亲这般凝重的神色,谢崇坤也谨色而随,“您说。”
“这第一件事就是以后切莫再说让玉兰回青州的话!”这句话,谢老夫人的语气很重,可见,老夫人对儿子处理的方式十分不满。
谢崇坤脸色凝重,并未多言。
“我们谢家并非是祖荫庇护的权贵人家,想当年你年轻的时候,还没长岳的家底厚实,可玉兰什么都不介意,关家也始终信你,就凭这一点,你一生都要谨记关家的好,再后来,你辅佐陛下,立了功,可伴随的还有危险和胆战心惊啊,玉兰受教有限,难以做到事事妥帖,可她心底向善,一心为你为孩子为这个家,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再说了,你瞧瞧松白院的柳妩彤,那能是好打发的主儿啊,还有你那些知心人,你以为换个人都能处理好吗?”三言两语,谢老夫人便敲打了儿子,她若是再不敲打,就儿子这个霍霍法,谢家迟早要没落。
谢崇坤脸色臊红,也不敢再分辨了,“母亲教训的是。”
“还有一件事。”说着,谢老夫人转头看了一下儿子。
“那个霍阿迎,你可不能下了杀心!”谢老夫人语气加重。
谢崇坤眼眸微动,知子莫若母啊,“可她留着终究是祸害。”
谢老夫人脸色一滞,眼神微凝,“她来京城,是谢家强迫而来;她进国舅府,是谢家强迫而去,她祸害了谁?是谢家祸害了人家啊!”
“崇坤啊,作恶一念间,可沾了一次血之后,就会对生命没敬畏了……”谢老夫人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一旦不把命当命,也就离大厦倾倒不远了。
听着母亲的一番话,谢崇坤心底陡然生出一种后怕,是啊,在这条保荣华求功名的路上,他不知不觉竟有些麻木了。
“那孩子是为谢家挡祸,若是心性良善,必要好生对待。”谢老夫人慨叹道。
这一夜,有人迷乱、有人喜欢、有人仇怨,亦有人感叹……
***
醒春院。
意乱情迷之下,谢承奕和霍阿迎几乎是醉生梦死,愈狂热、愈纠缠、愈酥软、愈呢喃……
直到缭绕在半空中的晨雾还未完全消散开区、柔光影影绰绰从这缥缈的薄雾中穿透的时候,屋里的人儿方才有了知觉。
霍阿迎只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羞赫的鸾困凤慵的旖旎梦,梦里感触是如此真实,直让人口渴意移,只是,还未动弹一下,全身的酸痛感又是如此强烈。霍阿迎深深舒了一口气,眼皮微掀,一点点捡拾意识。
微亮的房间,摇曳的帷幔,好陌生,好累……
合上眼,刚要起身,手一使劲,似乎摸到了一个东西。
霍阿迎轻轻触摸,突然,陡的睁眼,她摸到了一只手!!!
一瞬惊起的霍阿迎,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身边竟睡着一个男人!
再掀开锦被瞅瞅自己,顿时,霍阿迎心里慌了,她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