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日日夜夜，神女山的雪也为之动容。

念念和黄连在汩汩溪流里捧了一捧水，甘冽，沁人心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念念和黄连看着对方额头上的黑痂，好久没有这样痛快了。

两个多月，咯牙的面团就着一碗茶的日子结束了。

念念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宽大了一些。

“黄连，你看！”念念拿出早已编织好的项链。缥色、花青、靛蓝的丝绳，如天空的渐变，是扎西最爱的色彩。

“念念，真好看！”

一回到罗布爷爷家，就听到扎西已醒来的好消息。

“仁央怎么样了？扎西和仁央什么时候成亲？”

“仁央早被母亲拖回去了。”罗布爷爷无奈地叹口气，“仁央是个有情义的姑娘。可惜和扎西有缘无份。”

念念戴上了松石耳坠，用手帕细细包好了送给扎西的项链。

念念大步跨进了扎西家的门，不再是以往轻柔缓缓的脚步。

“扎西！”

看见靠在床头的扎西，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这是扎西久违的憨憨笑容，扎西咧着嘴，薄薄的嘴唇有了血色。

念念太想拥抱扎西了。

打开手帕，念念小心的给扎西戴上项链。扎西喘出的气息让念念唰地红了脸。他们的距离第一次如此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念念，真好看。”扎西端详着脖子上的珠链。“念念，我醒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你怎么才来？”

黄连刚要张口，被念念的眼神“吞”了回去。

这是念念的秘密。罗布爷爷尊重念念的秘密，小卓玛也呵护着和念念阿佳拉勾的秘密，黄连呢，好想把念念推进扎西的怀抱，可是也要克制，要守住。

“仁央在这里，我过来，不好。”

扎西笑了，念念的这个答案，让他开心。这是他醒来听到的最开心的借口。

“阿妈，我们哪天再来看扎西。”

“好，念念。”扎西母亲拉着念念的手，“你和黄连来看扎西，我高兴，特别高兴。”说着就开始擦泪。

“阿妈，扎西醒了。日子会好的。”黄连安慰道。

“黄连，你们不知道。”扎西母亲的泪流得更多了。

“曼巴说扎西过几天就可以下地了。扎西会恢复得很好。”

“黄连，你们知道仁央阿爸为什么退了婚吗？”扎西母亲压低了啜泣，“扎西不会有孩子了。”

念念和黄连在村口和扎西母亲说了再见。

回走的路，念念步子恍惚。

还好，日子如流水，日复一日的流淌。抚平过往最好的药，时间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