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解了迷案后,秦韵便一直提不起劲,呆在驿站中未出,也辞了蜀地一众人得了消息后的探望。
想着瞿卿明走前的嘱咐,又想着季知远一家本就是蜀地之人,蜀地山艰道阻倒也是个好地方,若真是让季知远占了这蜀地一时想要再夺回来恐怕也是难。
秦韵心中这般想着,连带着瞧着当地官员的眼神都变了一变,这冯珍因靠秦韵解了局想着来道谢,也被秦韵一顿没好颜色的瞧了半天,赶忙离开了驿站,莫名其妙的回了自己府衙。
几日后瞿卿明等人便从南部回了来,正吩咐人收拾行装,管家就拿了北部密函进来,瞧着不该这时出现的密函瞿卿明也皱起了眉,自己的消息才发出六天,北部的消息就已经到了自己手上,怕是已经出了问题了。
避开了秦韵,将房门关上,方将密封的蜡扭开,整好条子,看着信条上确实是沈啓扬的字,只是这信条上的两个字却如何也读不了。
“秦失。”
瞿卿明的身体顿然失去了支撑,捏着条子一下摔到了椅子上,管家在边上不知是何变故,只得伸手扶住了瞿卿明,方瞧得条子上的字。
“秦失,老爷可是秦元帅......”管家到底跟着瞿卿明多年,一时将这局看透,”老爷,咱们这是中计了呀。”
可瞿卿明这时的脑袋中并无半分南北权势疑惑,全然是秦韵。
而秦韵方才便瞧着瞿卿明的模样,便贴着耳朵在门外偷听着,却听得这样的一句话,这话中的失,到底是失踪了,还是......
这下门内外的人儿,都一齐落入了蜀地的寒冬烈风中。
同样的一行人往北的速度与入蜀时的速度倒是天差地别,队中也是静悄悄的忙着赶路,连着坐在车架中的二人也是无话。
瞿卿明拿着信函却久久未动,一双眼瞧着秦韵,秦韵脑中空空的,面上也没有反应,只呆坐在一边,瞿卿明瞧着不是办法,先开了口。
“早年父亲在江南时遇着还清醒的疯皇,当然那时疯皇还只是太子。疯皇看上了父亲的领兵能力,而疯皇也知晓自己要想继位还有麻烦要收拾,便带了父亲一同回京,只是一直秘而不发。父亲在京中也只是从小官做起,也就并未有人疑心过什么。”秦韵听见瞿卿明说着自己从未听父亲提起的事,抬起头看向瞿卿明。
“这些也是老师告知了我一二,我才知晓的。先皇后那一派为着自己的权位先下毒、后谋反,巧着父亲与老师一同将他们打压住了,原本老师并不想疯皇才继位便开杀戒,但从太医那得知皇后他们竟连那时还小的皇帝也不曾放过。”说道着瞿卿明眼中的墨色尽出。
“因着那毒,皇帝也变得迟钝,连着这些年也不曾诞下一儿半女。老师也就随疯皇自己处置了。再后来疯皇见不得任何违背之人,也听不得任何不中听之语,先处置了一大批谏臣,再是一些有名望的大家。”秦韵听着着段被百官被百姓流传着的疯语却不想背后却也是血色滔天。
“早年疯皇下江南时就喜用重典酷刑,以至于整个江南的官员听着疯皇的名声便不寒而栗,以至于本该上报的荒灾、蝗灾都强强压下,久未上报。到后来实在压不住了,也是因为有流民不断的往北移去,才被京城知道。但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说到这瞿卿明也是面带苦涩,低着头又说道。
“话说我应该也是江南人吧。”瞿卿明嘴中嘟囔着。
“所以我才在古寺遇见了你。”秦韵听到这才把自己也带入了瞿卿明的话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