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这边,瞿卿明进后,斥退了下人,同坐在上位的沈啓扬,瞧着瞿卿明一开口也未说正事反而笑话到:“成亲了就是好啊,我们这帮兄弟也可以散了,这些许时日你也不来聚一聚了。什么时候把你那小娘子带出来给哥几个瞧上一瞧。”
瞿卿明瞧见沈啓扬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是不着四六,“她脸薄,再过些时日吧,到底何事,你竟自己来说?”
沈啓扬清了声嗓子,依旧摆着花郎的模样,神情却是清澈,“北军那块,恐是要反了,从一个季知远的人身上摸到信函,这秦家军里头怕也不是个干净的,那信函上还有袁秀的家印,那袁秀不是你亲眼看着斩了的么?还有猫腻不成?”
“左不过是袁秀那几个儿子,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季知远的那人怎么回事?”瞿卿明悄摸着扳指说着。
“昨夜北部回来的一共三拨,一波进了皇宫,一波进了秦府,还有一波最早回京却隐了身份,在我馆下歇着,偏晚间摸出,鸨姐叫人盯着,就瞧人进了季府,也没能进去,一炷香时间那人又出了来。后来后叫了蛮妞进去,蛮妞把人哄倒后摸出来的。听乌骓说季知远怕是要反了,昨夜季仲辞官回蜀地了,今早他府中就空了。”沈啓扬冷着脸说道,“这个季仲,是不是也反了。”
“季微明呢?”瞿卿明问道。
“他那个傻子,总归逃哪去了吧,没盯着他。”沈啓眼答道。
“把他找出来,越是不起眼或许越是关键。那人可还在你馆里?”似有乌云埋日之兆,“这日子怕是又要不太平了,北部的暗庄没有消息么?”
“有倒是有,只是奇怪的很,说是极其平静。也未见季知远冒头。”沈啓扬感叹着。
“风雨欲来,北部的庄赶紧断了,细细把自己这边查一查,秦家军我们总是不好插手,我会与元帅去说的。”瞿卿明起身站在窗前瞧着低飞的蚂螂,闷着吐了口气。
“好。哎,人心不古啊,昨日还叫人家老东西,今日做了老丈人,就左一口将军,右一口元帅了,真是个好好少年郎啊。”沈啓扬一条腿支在椅上,手挂在膝头,瞧着满身暗色的瞿卿明嘲讽道。
“做你的事去吧。”说话间推门预备出去。
“留我吃饭呀,为你奔走,赏脸一同吃酒去呀。”沈啓扬见瞿卿明欲走,赶忙起身,搂住瞿卿明的头说道。
瞿卿明忙得拂开沈啓扬的手,“我已与你弟妹吃过了。说事就说事,不要勾勾搭搭,我可不想你弟妹认为我们有私,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你可别攀到我身上,找齐训去吧,你俩孤家寡人正合适。”左右讨回了方才吃的亏,赶忙往后院走去。
“你,你,革老子的,你给老子等着。”沈啓扬还未想到回讽的话,瞿卿明就已经匿身了,好不得闷着一口血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