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才眼见就急了:“什么未婚夫?你订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叶韵瑜用不太清晰的口齿说:“什么时候的事?都得有二十年了吧?”
那站着的“未婚夫”点头:“二十一年,我九岁你八岁的时候。”
胡不才:“这算什么订婚,这怕不是个娃娃亲吧。”
叶韵瑜:“就是娃娃亲啊。”
胡不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叶韵瑜:“好什么啊?覃斐,你说,好什么?”
被称作覃斐的人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端起来放在嘴边吹了两下,慢慢抿了一口,仿佛是一杯珍贵的明前龙井。
他喝完茶,慢条斯理放下杯子,说:“确实不好,叶大小姐虽然跟我的娃娃亲是玩笑,但跟王家的婚约可是真的还没解除。”
他看向叶韵瑜,却发现大美女趴在桌面上,好像就要睡着了。
众人一惊,还有婚约!
胡不才都快气晕了,看着覃斐满脸忧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覃斐却不说了,看着叶韵瑜绅士地问:“让说吗?”
叶韵瑜没法回答,已然已经不省人事。
穆承祖抢了话:“你现在问她有什么用?她喝醉了说过的话能认吗?”
钟茗点头:“别说了,这是人家的私事。”
可胡不才皱着眉,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可是,这非常重要。”
喻全:“明天等她酒醒了你再问不就行了?就一天她难道还能就把这婚结了?”
覃斐笑着点头:“各位说得有道理。”他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西装,说:“我就是打个招呼,看她今天也醉了,叙旧也叙不了,麻烦你们一会送她回家,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谢谢了。”
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胡不才,似乎认定了胡不才是那个一定会照顾好叶韵瑜的人,点头致意就转身走了。
胡不才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口袋里,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要去扶叶韵瑜,还不忘叮嘱穆承祖:“你去看看结账了没,没有的话你先帮我垫一下,回头我转给你。唉,喝醉了不能连账都赖了吧。”
钟茗和喻全也起身帮他,几个人合力把叶韵瑜扶到了楼下路边,却发现没人知道她住哪。
四个人面面相觑。
买单回来的穆承祖说了个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要不然扇她两个巴掌扇醒她?”
胡不才立马伸手遮住了叶韵瑜的脸:“你敢?”
喻全翻白眼:“你有点幽默感好不好,我都听出来是玩笑了。”
钟茗:“可见他对她很真心。”
喻全点头,深以为然。
叶韵瑜实在摇不醒,最后没办法,几个人决定把她送到钟茗和喻全住的地方,两个女孩照顾她也方便一些。
一路的出租车上胡不才都在痛心疾首地数落:“她心可真大,一个女孩子长得这么漂亮,天天这么样子跟人喝酒的话,得被人沾了多少便宜啊!”
钟茗:“也许,她只有在真正的朋友面前才这么喝。”
穆承祖:“有道理,我也觉得她不至于没有这个分寸。”
把人送到后,胡不才和穆承祖进屋简单帮着处理了一下就走了。
钟茗和喻全给叶韵瑜擦了擦手和脸,让她睡在了钟茗床上,然后她们两个人挤着一起在喻全的房间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她们俩被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叫醒:“啊啊啊啊啊!这是哪里!”
钟茗行尸走肉般走到自己房间,看见叶韵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正在掀起衣服往里看,掀完衣服又拉裤腰。
发现自己内衣裤完整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叶韵瑜抬头就看到了没戴眼镜的钟茗,又开始大喊:“啊啊啊啊,你是哪来的小孩,你对我做了什么?”
喻全这时火速跑了过来,指着钟茗的头发问她:“这样还认不出来吗?这种颜色的头发不多吧?“
钟茗抬手随便梳了几下头发,懒懒地说:“我是钟茗,你昨晚请吃饭的人,性别女。”
叶韵瑜终于回过神来,其实看到喻全跑来她就差不多意识到了,但她没想到钟茗不戴眼镜是这个样子。而且她显然睡觉没穿内衣,又套着一身宽松的短衣短裤,十足的男孩子样。
“姐妹,你这胸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生飞机坪还是下垂了呀?”
钟茗满脸都是尴尬,还没有谁这么直白地问过她这种问题。所以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倒是喻全生气了:“你这人会不会讲话?胸小怎么了?好心好意收留你,怎么还恩将仇报了!”
叶韵瑜说:“哎呀,看我这张嘴。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就是想说,丰胸我知道很多秘方。”
她倾身过来伸手拉着钟茗坐在床上,另一只手就摸上了钟茗的胸前,说:“我来看看,到底还有没有救。”
钟茗吓得弹了起来,双手抱胸,不停摇头:“不要,小点就小点,做什么都方便。”她下意识看了叶韵瑜的胸一眼:“太大了跑起来应该负担很重吧?”
叶韵瑜哈哈笑:“姐妹你真相了,我好想甩一斤肉给你啊,咱俩均衡一下多好。”
这话把两外两个人说笑了,这才相信她真的是没有恶意地说这些话。
叶韵瑜倒在床上终于放松,说:“姐妹们啊,我昨天到底是有多醉啊?幸亏你俩仗义,这是你们家吧?虽然有点性冷淡风,但床和被子还挺舒服。”
这话也不太客气,但钟茗和喻全已经初步了解了她的毒舌属性,正在慢慢接受。
喻全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叶韵瑜,她也就记得最后见到覃斐,然后就意识不清了。
要说钟茗是个冷的,喻全是个暖的,叶韵瑜就是妥妥一个热的。
钟茗从来不主动和人亲近,就算是别人主动,她也要多次接触才能变熟,而且和别人的联系全靠对方主动。
喻全把和人交往的度把握得很好,进退有据,适可而止,遇到喜欢的人就主动交往,不喜欢的人也会不露痕迹地远离。
而叶韵瑜,能在见面的当下和别人成为朋友,若是发生了她和钟茗喻全她们这样的际遇,她能在一小时内和别人成为莫逆之交。
所以,虽然钟茗和喻全都没有追问,但叶韵瑜毫无保留地就自己把过往的事情全说了。
叶韵瑜的老家在东北,她父亲头脑好,又肯干,年轻时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让家境变得殷实起来。但他并没有满足,而是想继续积累资产,跻身巨富名流之列。
可是那些真正有历史有底蕴的大户人家并不认可他这样的人,说得好听他是新贵,说得不好听,他就是一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