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皇后拿着一本奏折,面容严肃。“殿下因何事烦心?”顺顺为皇后研好墨。圣人突发风疾,下令由皇后辅政。皇后想着顺顺读《隋书》邻国列传也有一阵了,不如考考她。
“有本上奏,禄东赞出兵吐谷浑。苏定方以为当驻兵吐谷浑,以防吐蕃势大。但王文度等多数朝臣以为去岁刚平了阿史那贺鲁叛乱,辽东战事未平,再战吐蕃,劳民伤财。你说说看,打与不打。”
“这个禄东赞可是替松赞干布迎亲的那个禄东赞?”“不错,是他。”
顺顺豪情顿起,“吐蕃有负圣恩!文成公主尚在,他们便已忘记我大唐教化之恩,翁婿之谊,向同为大唐女婿的吐谷浑兵戈相向。若不出兵,天威何在,我大唐颜面何存?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这孩子平时看着也不是个急性子呀?些话不像顺顺说的,倒像是安安说的。
皇后不疾不徐背起文章来,“窃见顷年以来,力役兼总,东有辽海之军,西有昆邱之役。士马疲於甲胄,舟车倦於转输。且召募役戍,去留怀死生之痛;因风阻浪,往来有漂溺之危。一夫力耕,卒无数十之获;一船致损,则倾数百之粮。是犹运有尽之农工,填无穷之巨浪,图未获之他众,丧已成之我军。你可知此话出处?”“臣不知。”
“是太宗朝贤妃徐慧所写《息兵罢役疏》,意指战争所耗巨大,而民力有限,不宜轻启战端。仅为虚名,便发兵参战,合适吗?再说了,人家现在也不是犯的大唐,而是吐谷浑啊。”皇后忍不住白了顺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