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下车睹了一眼陈阳，没说话，快步跑向教学楼。

警车上下来三个警察，其中一个中年警察向着陈阳招招手，示意跟他们一起去现场。

高二楼前，警察快速勘察现场，一个拍照，一个做记录，那个中年警察则是看查看周围环境。

急救医生在等待，现在他们还不能破坏现场。

老爷子站在拍照警察的身边，默默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儿子，双眼通红，默不作声。作为安保公司的老板，他很能控制自己。

陈阳站在远处，安静看着不算忙乱的现场。

很快，警察记录完毕，救护人员有序的对东子进行施救。

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学校领导，不少领导们正在向学校赶来，教务处的值班老师也到了现场。

看管宿舍楼的大爷大妈也来凑热闹，他们站在一边窃窃私语。

学生们大概也被惊动了，但是他们出不了宿舍楼。

施救时间并不长，一个医生几个护士翻看检查了下东子的身体，最后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了在旁边等着的老爷子一眼，医生摘下手套揣进兜里，揭开口罩，对着老爷子开口：“抱歉，救不回来了，您节哀。”

杨老爷子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他的腰慢慢弯了下去，直接坐在地上，看着躺在担架上还未瞑目的儿子。

伸出还在颤抖的手，轻轻从东子的眼上拂过，帮他把眼睛闭上。

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老爷子通红的双眼中有眼泪打转，面色凄苦。

现在，他的心，跟自己儿子的眼神一样，是空洞的。

中年警察看了眼老爷子，叹了口气，没说话，像是在对这个年轻的生命惋惜，也是感叹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不幸。

扭头瞄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陈阳，他跟另外两人说了句话，就向着陈阳走来。

“是你报的警？”

陈阳点点头，没说话，从他攥紧的拳头能看出来，他现在的心情也并不平静。

“你不是学校的学生吧。”警察上下打量身穿运动服的陈阳，语气肯定的说道，“跟死者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另外详细跟我说下目击过程。”

看着一板一眼执行流程的警察同志，陈阳开口先自报家门：“我叫陈阳，目前无业。是东子的朋友。今晚他一个人值班，他胆子小，怕黑，所以让我过来陪他。”

扭头看着旁边绝望的杨老爷子，陈阳顿了顿，再次开口：“有烟吗？”

警察从兜里摸出一包白塔，递给陈阳。

抽出一根叼嘴里，“有火吗？”

警察的脸黑了黑，不过看他一脸伤感，还是掏出火给他点上。

狠狠抽了一口，浓浓的烟气进入肺里，从没抽过烟的陈阳差点把肺泡咳出来。

没理会警察大叔脸上的精彩表情，他把手里的烟三两口抽完，有点晕，不过终于让大脑麻木了。

“十一点五十分，我去了趟厕所，那个时候东子还在安保室。”陈阳眼睑低垂，他省去了遇到的那个鬼，“回来的时候大概十二点十分左右，那个时候，东子，已经不在安保室了。

以前值班的时候，他是不会出门的，开始我还以为他壮着胆子去巡逻了，我出门去找他，想着巡逻的时候陪着他，他就不会那么怕了。

我顺着学校的围墙找了一圈，没找到。

我又跑去宿舍楼那边，我没想过他会跑到教学楼，毕竟这里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