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将近,李杉在家跟他老婆道了别,他在出门之前还把脸凑到他老婆的孕肚前,幸福地笑着说:“儿子,爸爸要去上班了,跟爸爸说再见。”
他老婆看李杉这么幼稚不免忍俊不禁,她推了李杉的身体一下,说:“哎呀,你能别这么幼稚了吗?赶紧走吧,再不走你就迟到了。”
李杉说:“好好好。那我走了。”说完他就亲了他老婆的脸颊一口,他老婆也回赠了他。
……
李杉出了门来到停车场,当时停车场一片死寂,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车。他刚靠近他车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跟他正面撞上去了。那个男人“啪”地一声一屁股摔在地上。
李杉倒不至于被那个男人撞倒,但他就是很生气,无缘无故就撞上去了叫谁不生气啊。他眼神犀利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很恼怒地说:“嘿嘿嘿,你的眼睛长屁股了是吧?我一个大活人站在前面你就撞上来。”
那个男人的面色苍白,而且他的右手手臂有很深很红的挠痕。他紧张兮兮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跟李杉说:“快点离开这里!吃人了!他们貌似喜欢吃脑浆!肠子都给扒出来了!幸好我推我女朋友当挡箭牌,所以才逃出来了,我也不过是被他们其中一人挠伤了!”
李杉听他在说这些胡话都满是讥讽,因为他认为这个男人明显就是一个疯子。他取笑着男人说:“先不提你横冲直撞撞了我一下连一句对不起怎么不跟我说,就说你讲这些胡话,鬼才相信吧。吃脑浆?扒肠子?还吃人呢!我是一个高尚的知识工作者!你这言论!可笑至极!”
男人看李杉不相信自己,他也不强迫李杉非得相信他的话。反正他自己眼见为实就好了,他连女朋友都敢出卖,别人的死活对他而言不值一提。男人连一句反驳李杉的话都没说就慌手慌脚地跟李杉擦肩而过了。
李杉转身看着那个男人渐跑渐远的背影都一头雾水,也许他是在疑惑男人的右手手臂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也许是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孺子不可教。
李杉也没留意太久,毕竟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早就司空见惯了。李杉来到他的车旁、开了车门坐在驾驶座上,他启动他的车掉了个弯就往风邙中学赶去了。
李杉开着车往前面走的时候,他车后面竟然蜂拥而至多达一百个人,那些人衣衫不整,而且他们的眼睛满是眼白,浑身都是血迹。他们现在都像极了无头苍蝇在那里四处打转、蹒跚前行。
只不过李杉一心只开着自己的车,他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车后面已经出现了不对劲的一幕。
……
早上六点半,辜清还在自己家的房间里假装睡着觉。因为她在等她妈妈出门,再怎么说她昨晚跟她妈妈闹矛盾了,现在要是出去碰个正着岂不是尴尬死。
“笃笃。”辜清的妈妈来敲辜清房间的门。
辜清听到她妈妈来敲门时心都提起来了,她虽然慢慢地坐了上来,但她就偏偏不想去开门跟她妈妈见面。
辜清的妈妈心知肚明自己的女儿不会开门见她,所以她站在房间外面跟辜清说:“小清,妈妈知道你醒了,妈妈要去厂里上班了,今天中午妈妈也不回家吃饭了,我留了五十块在客厅茶几上,你拿这钱去外面吃吧。”
辜清听她妈妈说这话时始终无动于衷,貌似对她来说,她以后怕是要和她妈妈杠上了。
辜清的妈妈继续说:“妈妈在工厂干活很辛苦,一天工作十三个小时,有时候都不止。妈妈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辛苦,妈妈呕心沥血养了你十多年不希望你拜金的,因为男人的钱都是取悦女人的工具。等你以后长大了,妈妈希望你能找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
辜清听完她妈妈说的这些大道理,她都觉得真可笑。以为卖可怜就可以让辜清原谅她,奈何辜清在这种年纪比谁都要叛逆许多。
她妈妈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她就悄悄地在辜清的房间门走开了。
辜清坐在她房间里的大床上听着家门“啪”地一声关上的巨响,她就兴高采烈地开了门从房间跑出来。
辜清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客厅,看着茶几上被水杯压着的五十块钱,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又慢慢收敛了。
……
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有一辆保时捷跟一辆路虎撞上去了,所幸两方并没有伤亡,只不过看热闹的路人就多了。
开着路虎的司机气冲冲地下了车,然后一边向保时捷走去一边愤怒地说:“你他娘会不会开车!你知道我这车上个星期才刚漆过的,现在又他娘的被你刮坏了!没个十几万你不许走!”
保时捷的驾驶座没有人,也许是司机倒在软座上了吧。在场的路人多达十数个,他们都看得面面相觑。
路虎的司机渐渐地收敛了自己的坏脾气,他一边慢慢地靠近保时捷一边说:“喂喂喂,你没事吧!”
当路虎的司机靠近保时捷有两米时,突然一只沾满血迹的右手“啪”地一声拍在车窗玻璃上!
……
早上七点将近,郑开宇坐在前往风邙中学的公交车上,他快要到站的时候,他对面一个年轻女人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
这一幕吓得车上好多人都吓了一跳,至少有四个人前来救助,不过其中一个人偷偷地拿走那个女人从包里掉出来的手机。
“啊!啊!”那个貌似有什么病突然病发的女人躺在地上全身抽搐,而且她四处扭着身体貌似很痛苦。片刻过去,她吐血了,吐得衣服满是鲜红色的血迹。
一个男人扶着这个女人在她的怀抱里,跟她说:“喂喂,你没事吧。”说着说着他就顺手揉了那个女人的胸一下,看他表情貌似很享受。
公交车到站了,郑开宇本来想伸出援手,但最后看有这么多人帮助这个女人,他也就放心地下了车。
男人从这个女人的包里搜到一瓶治疗哮喘的药,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干嘛无端端全身抽搐了。
他先给这个女人喂了一口药后见女人依然情况不容乐观,他立即跟公交车的司机说:“师傅,先赶紧送到附近的医院里去,这个女士很大可能哮喘病犯了。”
“好。”司机说完就赶紧快马加鞭地赶赴医院。
“呃……”男人怀里的女人突然眼睛一睁,她那双眼睛就瞬间被眼白充斥得一干二净了。
郑开宇站在车站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貌似通过车后窗看到那辆公交车上的人热热闹闹地拥抱在一起。郑开宇看得都不免觉得滑稽而笑着说:“唉,现在这人啊,动不动就相拥在一起的吗?”
……
顾远终于骑车来到了学校,庆幸的是李杉并没有站在校门口督查,顾远难得一次比李杉早来。
当时进去学校的学生也不算很多,但是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跟市区的人有天壤之别,学生们似乎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烦恼。
顾远牵着自行车来到停车棚停好,他背着书包往教室走去。他刚来到四楼的走廊上,突然有一个学生在顾远的身后急匆匆地撞了顾远的肩膀擦身而过。
那个男学生的右手手腕好像有很深的伤痕,他的左手一直捂着他右手手腕的伤口就这样冲进了厕所。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男学生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衣。他竟然没有穿校服就敢在学校里走来走去,顾远很佩服他的勇气。
顾远看着那个男学生匆匆忙忙地跑进厕所里,他都疑惑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说:“唉,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现在人都怎么了。”
顾远也不想多加揣测,他就悠然自得地背着书包走进来了教室。他来到教室门口便看到钟小艾很早就过来了,她一直郁郁寡欢地站在窗前看风景。
顾远笑嘻嘻着朝她悄悄走过来,他终于来到钟小艾的身后,钟小艾始终没有反应过来。他突然吓了钟小艾一跳:“嘿!”
钟小艾当然是被顾远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到了,她吓到之后转身便竖着小粉拳捶了顾远的胸口一下,很生气地说:“喂喂,你幼稚不幼稚,都十七八岁的人了还玩这种人吓人的游戏啊!”
顾远跟钟小艾站在一起,他也同样看着窗外的风景,发自内心地问钟小艾:“话说你怎么了?昨天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今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