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在除了床以外的地方哭,季临清如临大敌,可以说是立刻想起了刚才自己忙着生自己的气,忽略了沈鱼的感受。
他把沈鱼手里的碗和筷子拿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歪下头跟沈鱼道歉。
“阿鱼,宝贝,对不起,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我没事。”
沈鱼本来极力忍住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他快速的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抬起头冲季临清笑了笑。
季临清一看他这样更是心疼,把人揽到怀里柔声哄。沈鱼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实在受不了季临清在他耳边说那些肉麻的话,轻轻在他胸口捶了一下,示意他别说了。
季临清知道这是哄好了,把人从怀里拉出来,抓着沈鱼的肩膀严肃的说。
“宝贝,看着我的眼睛,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的,嗯?”
沈鱼觉得有些难为情,红着脸说了一句知道了,见男人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推了他一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碗筷,一副我正在吃饭别打扰我的样子。
季临清挑了挑眉,脸上增添了几分笑意,也正过身子,拿起筷子把菜夹进沈鱼的碗里。
两人吃过了饭就上床午睡,直到沈鱼睡着了季临清还是毫无睡意,他也不敢翻身怕把沈鱼吵醒,就平躺着看着床顶。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起秀才的家里是可以用仆人的,不如去牙行买个会做饭的婆子,这样以后自己若是有事儿也有人洗衣做饭,沈鱼也就不用为这些事儿操心了。
想到这里他躺不住了,看沈鱼睡得香,轻手轻脚的下床走了出去。关上屋门,戴好帷帽才大步向门外走去。
他本来以为村里人现在正在忙着打蝗虫的事儿,所以决定走着去。哪成想一出门就看到村口的树下停着一辆熟悉的牛车,车上还坐着三个人。
“临清是要去镇子上吧,快上车吧。”季有财看到季临清的打扮连忙打招呼。
“有财叔这会也要去镇子上?”季临清走上前有些疑惑。
季有财摆了摆手,“嗨,这不是你婶子她们,非说要去镇子上买些东西,也不知道要买什么,快上车吧,得亏你徐叔么忘了带钱,要不然你还赶不上呢,等他来了咱们就出发。”
季临清闻言坐上了车,等一个夫郎匆匆的上了车,一行人才出发,由于是平日里午睡的时间,大家都昏昏沉沉的,但是偶尔有蝗虫飞到身上,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在路上打个盹儿。
等到路过靠近镇子的一个村子,季临清发现他们那里的蝗虫比大溪村的多了不止一星半点,路边的树木、草丛也被啃食的七七八八,甚至不少田里还有半截麦杆,一看就是没来得及收割的。
季临清感叹还好大溪村的人消灭了那么多蝗虫,不然村里人哪还有心情去镇子上,只是疑惑村长不是已经把方法告诉了里正,按理说里正应该会告诉各个村子,怎么这个村子还会有这种情况?
他哪里想得到,里正是勤勤恳恳的通知了,只是有的村子并不相信,表面上对里正说一定照办,背地里却当做笑话一样,这才酿成了悲剧,后悔莫及。
进了镇子季临清就下车了,告诉有财叔回家不用等他,才出发去牙行。镇子里虽然因为没有太多的植物免遭了大批蝗虫的侵害,但是街边的东西全都涨价了,尤其是粮店。
他看着一个瘦小的男子拿着布袋进去却只带出来一捧糙米,男子有些惊讶,平日里这些钱能买二斤糙米了,粮店的伙计讥讽的说现在涨价了,就只有这么多,没钱就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