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早有这想法,但不是以这种理由,这种场景,但事已至此,二人只余下这样的默契与心照不宣。
生愣神片刻,哈哈大笑,槊逢望着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生没有提危险的唤孽,暗藏的阴谋,什么都不重要,云容想让自己去,自己就会去,什么都不重要了。
翌日,槊逢已经去了垒荼门。
生因为昨日的酒精睡了很久,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茅房呕吐,他姑且算是酒量不错,但昨日实在喝了太多酒,身体有些受不了。
感受着胃里的痉挛,生通过自己所学的医术判断,自己大概是伤到胃了,以后尽量不要再喝酒了,还得配些药调理。
虽然时间不早了,但他还没有去济世堂的打算,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做。
捂着自己疼痛的肚子,顶着自己晕眩的大脑,生离开客栈,去了之前云容住的破屋。
此时这里一片狼藉,那三具尸体浸泡在污秽与雨水中,已经腐烂发臭了。
生越过他们,在房间中整理了一些云容的遗物。
之后独自去了唤孽外的一处山头,这里与自己当初寻找破劳时的地方很近,周围没有人烟,只有些稀少的飞禽走兽。
想来云容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处天地僻静安宁,想来也适合云容安眠。
生在被雨淋湿的松软土地上刨了一个不大的坑,将从破屋中找来的遗物平整的放了进去。
之后生堆起一个土堆,找来一块石板,擦拭干净上面的青苔与泥土,立在坟前。
生掏出悌疫想在上面刻写文字,却又不知道写些什么,思来想去在碑上刻下两行诗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兰露华浓。”
生就坐在坟前,久久地注视着那块石碑,时而伸手在上面轻抚。
最后生缓缓起身,疲惫地身体拉扯着腹部地疼痛,让他身形踉跄一下。
抬头看了眼西下的太阳,转身离开了这里。
唤孽,东城,垒荼门。
槊逢找到周恒等人,没有了平日的嬉笑。
“周恒大哥,如果我打算离开唤孽,需要向门内汇报吗?”
周恒听着槊逢的问题,缓缓摇头,但没有打算追问。
“如果你要离开,直接走就好了,门内会记你死在了某只秽手下。”
“但以后也不要回来了,之中的道理我就不和你细说了,你都懂。”
槊逢朝周恒拱手,就如同三年前那般。
“多谢周恒大哥,山成大哥三年来的关照,若有机会,我会报答你们的。”
周恒摆手,没再说什么。
就在槊逢打算去找顾念南和扈一时,一向沉默寡言的山成叫住了他。
“槊逢。”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泛黄的白色骨头,上面系着黑色的线绳。
“这是【虎威】,可辟邪,驱百兽。”
槊逢似乎也听过这东西,据说是老虎身上最具威慑力的骨头,持有此物意味着此人有斩虎之能,能让百兽退避,还能用虎的余威震慑邪祟。
槊逢接过那半个巴掌大的虎威,再次感谢山成,之后便离开了。
垒荼门内,顾念南和扈一已经从周恒口中知道了昨日的事情。
“我不拦你,这是你做的决定,愿你武运昌盛。”扈一说道。
顾念南也没有挽留槊逢:“愿我们日后还能再相见。”
“嗯,又不是生离死别,如果有时间我会回来找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