槊逢黑色的衣服上渗透着深色,两排参差不齐的牙印穿透衣服露出皮肉。
衣服下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整个肩膀几乎被咬穿了,红色的血肉中掺杂着黑色的污血,隐约能从伤口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槊逢的面具肌肉微微抽动,就连呼吸都是进少出多。
“槊逢,你小子撑住啊,扈一,你和顾念南把槊逢弄到济世堂去!”
周恒看着那骇人的伤口面露焦急,这些污血没有随着秽的消失一同消失,搞不好会有毒。
“我和山成留在这里等门里黛卫过来,我们和他说明情况。”
顾念南斩杀秽后连忙跑过来,她分明记得当时秽盯上了自己,为什么会去攻击槊逢,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槊逢救了自己。
扈一将槊逢背在身上,尽可能将槊逢的肩膀放空,这样他能感受一些。
顾念南收起槊逢的佩刀,跟在扈一身旁。
扈一尽可能的提升速度,又怕槊逢受不了,又怕槊逢等不了,不断调整,他也是一脸凝重,自己在地府遇到的值得交往的朋友,可不能这样死去。
周恒看着扈一逐渐远离的身影,长叹一口气,“该死,怎么这么巧,就今天破瓦寒窑里有这么一只强大的秽。”
周恒一手扶额,很是郁闷,槊逢那伤口已经极其严重,自己当了这么多年赤卫,都没见过这种伤口,一般的人早就死了。
山成将手搭在周恒肩膀上:“没事,槊逢兄弟非常人也,定能化险为夷。”
“唉,但愿如此吧。”
东城,济世堂。
“让一让!让一让!”顾念南走在前面为扈一开路,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冷静。
扈一喘着粗气走入济世堂,他身上已经被槊逢的血水浸湿了一半。
很多人看到他们的服饰,纷纷退让,很快就有了一条路出来。
生听到骚乱,急忙靠近:“怎么了?”
他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生!?快!槊逢快不行了!”顾念南认识生。
“什么!”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几人将槊逢放在塌上,生自知自己医术不到家,将自己大师兄于瑾给喊来了。
于瑾拉开槊逢衣物,被那伤口惊得眉头一跳:“生师弟,去请仁师,你朋友的状态很危险。”
生赶忙前往柏仁的房间,与后者说明了情况。
柏仁望着槊逢的伤口,开始处理。
生与于瑾为柏仁打下手,开始清理伤口,上药,缝合。
整整三个时辰,柏仁一刻也没有休息。
柏仁抹去头上的汗水:“生,为师尽力了,但……”
“仁师,结果如何,还望告知弟子。”生满头大汗,已经尽是疲态,说话的时候双臂在不断颤抖,自己学医一年有余,槊逢的伤势他看在眼里。
柏仁眼中闪过悲切,摇头轻叹:“那秽的血本就有毒,重伤你友人的那秽更是剧毒无比,虽然为师控制了伤势,但毒已侵入心脉,恐怕时日无多。”
生呼吸一滞,眼神木讷,“仁师,您行医百年,可还有医治之法?”
“有。”柏仁沉声说道。
“唤孽外深山中有一味药材,可医百毒,但济世堂已无此药,此药极其稀有,且常伴凶兽而出,为师也许多年没见过了。”
“仁师,可是【破劳】?”
生读医书时了解过各种药材,符合柏仁描述的药只有这一种——“破劳”。
破劳是唤孽周围山中生长的一味药材,而常伴它周围的凶兽名为【刀劳】。
刀劳生于深山,无目无耳,身高一丈,口生獠牙,有四足,二肢,下肢粗壮,足尖为一利锥,上肢似螳螂,锋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