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义庄四个角,分别站着四五个人。
一身粗布,挑着菜担,看上去就像农夫一般。
可赵涂认得,这些人就是方才送来铜棺的衙门兵丁。
只不过,他们脱下了公服!
收回影子,赵涂心中困惑不已。
“涂哥哥,怎么样?”周晴立刻问道。
“是刚才送来棺木的那些人。”
“是他们?”
“看来,他们不是包围义庄,而是要守护棺木!”
一念及此,赵涂不由好奇心大起。
他拄着拐杖,来到铜棺前。
伸手轻轻抚摸,厚重结实之感即刻传来。
赵涂试图轻轻推动棺材板,发现这具棺木似乎浑然一体,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越想越觉得蹊跷。
他除了好奇外,更重要的是,不想被人利用。
拄着拐杖回到前厅,他躺进了自己那具棺木。
现在他的一切行为,都没有再刻意避开周晴。
影子一动,朝着那具铜棺开始吸收阴灵之气。
可下一刻,赵涂骤然坐起。
铜棺里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里面有尸首,无论是肉身或者白骨,都多少有残余的阴灵之气。
可这具铜棺,没有!
“里面根本没有尸首!”
赵涂像在自语,又似乎是在告诉周晴。
“什么?”周晴大为意外。
“没有尸首?”
“他们大费周章,将棺木放在义庄,还派人看守,究竟意欲为何?”周晴自言自语。
赵涂咂咂嘴,无奈一笑。
看来,自己是深陷泥潭,脱不得身了。
杵立良久,赵涂来到正厅,从一副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书。
来义庄寄放尸首者,多会留下文书,约定何时将尸体运送至何地。
从里面抽出一份,赵涂看了一眼,心中一喜。
“丫头,想不想离开这里?”
突然,赵涂朝周晴问了一句。
周晴一愣,随即不断点头。
“想!”
待在太平县,他不知几时才能出得了义庄。
毕竟只有十岁,她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
“明天,咱们离开这个地方。”
赵涂望向城南。
他最怕麻烦,但麻烦却偏偏一直找上门。
况且以他影子现在的修为,常人的阴灵之气,对他来说几乎没有用了。
再加上大仇得报,再在太平县当这义庄庄主,似乎意义不大。
当夜,他在一具棺木底,凿了三个洞。
让周晴准备了三天的吃食和水,放进了棺木。
翌日,赵涂出了义庄。
他发现立刻有无数只眼睛朝他看来。
日夜有人守护,看来这铜棺不简单。
赵涂心中冷笑。
不过这一切,快要与他无关了。
“咯噔”
拄着拐杖,赵涂目不斜视,朝县衙走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有两人翻了墙,进了义庄,在铜棺上悄悄打打,发现没有异常后才离开。
到了县衙,将文书递给主簿。
“又是上次那具尸体?”主簿看了一眼。
“正是,上次巡检司封了城,错过吉日,张毕山只好另择良辰。”
“三天后酉时一刻?”主簿看着文书自语。
“从县城到龙王村,刚好三天。”
主簿抬头看了一眼赵涂,随后用了印。